孙权面现惊异之色,却眼神飘忽不定,便已猜透了他的心思,抬头问道:“吴候可知道数日之前,陈群往鄱阳密会大都督周郎之事么?”
孙权猛醒,急忙敷衍说道:“略有耳闻,但未知其详。”
诸葛亮说道:“曹操想要以陈群为使,离间你与大都督的君臣关系。然大都督一心为公,反而与我家诸葛军师将计就计,以陈群为饵,引诱张辽,会猎江夏。”
“大都督斩曹操心腹爱将夏侯德,关云长则俘获了张辽。”
“所以张辽被擒,也是大都督的功劳。我料大都督淡泊名利,未必向郡侯汇报此事,还请吴候重赏大都督和众军,以激励将士的士气。”
周瑜密会陈群,却不禀报孙权,柴桑以张昭为首的四大谋臣,极为不满,在孙权面前屡次奏禀,要求治周瑜忤逆之罪,就连鲁肃也不得不怀疑周瑜多有私心,不把主公放在眼里,想要替他辩护,也无从说起。
孙权表面上力挺周瑜,排斥众议,但内心之中,也开始逐渐起了疑心,近日更是私下派出密探斥候,前往鄱阳,意图监视周瑜的一举一动。
孔明的一席话,让孙权疑虑尽除,不自觉的喃喃说道:“公瑾一心为国,任劳任怨,从不辩驳。孤若不把他当兄弟看待,剖肝沥胆而待之,祖宗不容,皇天不佑!”
鲁肃站在一旁,心中感激,钦佩不已:“孙刘联盟,周郎却对荆州之强耿耿于怀,引为心病,每每有机会便想算计荆州。然而荆州诸葛闻德同为一家之主的副手,却心胸宽阔,不计较得失,诚心为了江东着想,还主动替周瑜澄清事实,消除主公的误会!”
诸葛亮忽然长身站起,面对着孙权,正色说道:“如今事态已经明了,若郡侯主动出击,攻打合肥,可获大胜,柴桑之危可解,曹操锐气可挫动之。”
“若迁延日久,等曹操养成气力,纵然郡侯再有决心,那时以卵击石,也是自寻死路!”
孙权点了点头,低头沉思,来回度着步子,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又舒展开来。不多时忽然长吁短叹,却又逐渐眉开眼笑,似乎心中思量甚多,举棋不定,顾虑重重。
孔明不说话,以目视鲁肃,仿佛在说:“我未来之时,便料定你家主公不能下定决心,反而多半以为我此来还要算计你江东!”
鲁肃羞惭满面,刚要出言劝说,忽然孙权站定了脚步,张口说道:“卧龙先生,天色已晚。兹事体大,容我明日回过群臣之后,在下定夺,可否?”
诸葛亮淡淡一笑,点头说道:“此时郡侯自家的事,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完成诸葛闻德军师交代的任务而已。至于你江东要不要出兵,悉听尊便。”
孙权再谢过诸葛亮,转头对鲁肃说道:“卧龙先生乃是我江东的稀客,不可慢待了。既然诸葛先生与你交情深厚,可引到你府上暂歇,明日但有结论,再约诸葛先生共议大事。”
鲁肃与诸葛亮拜辞了孙权,出了吴候宫,回转鲁肃的府邸。
“孔明,江东能安稳。全是你的功劳!”
下了吴候宫门口的台阶,鲁肃一把握住诸葛亮的手臂,感激的说道。
孔明一笑:“此皆军师之功,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鲁肃皱眉说道:“自从陈群入鄱阳,柴桑对周公瑾的污言秽语便甚嚣尘上,三人成虎,久必成真。偏偏公瑾又是个倔强的性格,我行无素从不辩解。我真担心祸起萧墙江东自己先乱了阵脚。你这一次前来,且不说主公会不会听从你的主意,兴兵伐曹。单是消除了江东内乱之患,便是对我江东有天大的恩义!”
初来吴候宫时,还是阴云密布,月色全无。此时出吴候宫,议论明月照耀天地,皎洁的月光将二人的身影长长的投在地上。
孔明和鲁肃手牵着手,并肩而行。孔明用手指了指前面二人紧紧靠近的影子,说道:“我来江东之前,军师曾对我说:‘孙刘联盟,即为兄弟,兄弟有难,岂能坐视?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子敬赠我樊城粮草,我便送他一个完整的柴桑!’明日一会,事关江东生死,子敬慎之。”
鲁肃点头,心中震惊与诸葛明的仁德。庆幸孙刘联盟的结成。
诸葛闻德智谋天齐,又有仁德之心,荆州不可敌,只能引为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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