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此人犹如天外来客,无人知其脾气、秉性。更难猜他的喜好、所学领域。
唯一的资料就是此人曾在襄阳办学,却被蔡瑁给一把火烧了!
但此人谋划之高,却又滴水不漏,计无不周!算无遗策,狠辣凌厉。
似乎此人阳谋可直入九重,宏大巍峨,令人陌拜。阴谋又遁入九幽,冷厉至毒,闻之胆丧。
杀曹冲,杀马腾……
事事与诸葛闻德无关,却又事事皆出自诸葛闻德之手。
事事他并未动手,却又事事皆是他巧用他人!
他冥思苦想数月,始终不知道杀曹冲和马腾的人到底是谁。
但他有一种直觉,那个被诸葛闻德利用行凶之人,必在许昌。
“唉!”
贾诩轻轻叹息,觉得疲累,正要吹灯上床休息,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尽的传来。
“主人,陈御史来了!”
仆从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声,可见来的匆忙。
陈群?
贾诩猛然站起,瞬间睡意全无。
“快让他进来!”
贾诩还没来得及过去开门,屋门已经被人推了开来。
“文和!”
“差点不能与你相见!”
陈群推门而入,踉跄着跑到贾诩身边,握住贾诩的手臂,颤声说道,甚至带着几分哭腔。
“长文,你如何这幅模样?又如何到了我这里?”
贾诩看到陈群狼狈不堪,头发湿漉漉的,衣服破败不堪,一只脚穿着鞋子,另一只脚却赤着脚丫,与叫饭花子相差无几。
“果如文和所言,那周瑜和诸葛闻德,都要在我身上做文章!”
陈群摇了摇头,苦恼的叹息说道。
当日曹操令陈群为使者,前往鄱阳湖见周瑜,施展他挑拨离间之计。
陈群欣然领命,信心满满。在他看来这一趟只要去了,便是成功。因为成败的关键不是说能否游说周瑜反水,攻打荆州。而是营造一个周瑜背着孙权,和曹丞相私下勾连的假象!
只要孙权和周瑜尔虞我诈,开始互不信任,那江东的坍塌之期就不远了!
将相不和,国之大忌!
但临行之时,贾诩却单独约见陈群,告诉他:“长文此行,恐怕有性命之忧!”
当时陈群便大惑不解,甚至以为贾诩是妒忌自己此行要立大功,所以出言恫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此去不过是宣扬丞相的教化而已。有何危险之处?”
贾诩当时不过是摇头叹息,再也没说一句话。
“文和,伱怎知我此行会有危险?”
陈群随贾诩坐下,手下侍从送上两碗热腾腾的参汤,又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送到。但陈群无暇更换衣服,反而将两碗参汤一口气灌了下去。
腹中的寒气被驱离之后,陈群惊魂甫定,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贾诩,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此事有何难理解的?”
贾诩慢慢的站了起来。
“众人皆知周瑜气量狭小,不能容物。但我观之,并非如此。”
“江东三军,英才辈出,皆在周瑜的领导之下,若他真的气量狭小,江东水军岂能如此强大?”
“他所以得了个气量狭小的恶名,只是因为他看不得大才之人投奔别处,恨不得将所有人才皆招揽到江东。若不能为我所用,则必要除之。”
陈群听到这里,脱口说道:“如此说来,岂不是与丞相那‘宁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类似?”
两人交情莫逆,彼此不疑。何况夜深人静,又是在私府里,所以说话并无顾忌。
贾诩摆手说道:“周瑜可负荆州、负丞相,独不负江东!”
陈群好奇的问道:“然则你又如何知道,周瑜要害我?”
贾诩淡淡一笑:“周瑜之智,在你我之上,丞相的想法太过于天真。此计连你我都瞒不过,又如何能瞒得过他?”
“若我所料不差,你去江东,周瑜盛情款待,还答应了你平分荆州的建议。不过所提条件,也必然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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