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名之士!”
“眼下诸葛闻德被封为三军统帅,正是荆襄地区最有名气的人物!”
“在此时抛出谣言,定能引起荆襄地区的舆论风暴!”
“并且,这谣言的内容,应当是半真半假。”
“在假话中掺杂进去一些真实的内容,如此虚虚实实两相结合,才更容易让人心中起疑!”
不得不说,老辣的程昱对人习性的揣摩十分到位。
他提出的这份建议,丞相十分受用。
钟繇脑筋飞转,方才几人的言论便让他若有所思。
眼下轮到他发言,钟繇脑袋一歪,试探性地说道:
“启禀丞相,臣以为,对付刘备,寻常计谋很难奏效。”
“在他的集团当中,核心成员与刘备的关系十分特殊。”
“像是关羽、张飞这些将帅,或多或少都会在刘备处获得优待。”
“短时间内,这种偏袒与优待不会引起什么。”
“但却是在其他将帅心中埋下了‘分别心’的种子。”
“眼下,趁着刘备大肆封赏诸葛闻德这阵风,正是祭出离间计的最佳时机!”
钟繇越说,脑海中的思路就越发地清晰。
他摆正了脑袋,双眼炯炯有神地继续说道:
“以离间计来扩大刘备军团中其他有功之臣的分别心!”
“紧接着,再散布丞相如何优待有识之士的信息!”
“两相比较之下,总归会有人心生反叛的念头!”
“而只要有一个人选择反叛,那么便会有第二个,第二个!”
“如此一来,刘备身边就只剩下了关羽、张飞等亲信可用!”
“让他离心离德,最终无人可用!”
“丞相,如此可兵不血刃,大破刘备啊!”
听完了五人的进谏,曹操的脸上这才显露出了一抹笑意。
丞相的笑容,让五位谋士如蒙大赦,皆是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扫视五位谋臣,曹操笑着说道:
“你们看,逼一逼,也是能想出好点子的。”
说完,曹操对着府外值守的许褚说道:
“许褚,方才几位军师所说之策,吩咐下去。”
许褚得令,带着虎骑军离去。
望向远方,曹操面色阴沉。
若想击败刘备,就要刘备君臣离心才行!
襄阳,市井。
张飞麾下部将范疆与张达来到市井之中。
他们是奉上属部将张飞的密令,来市井中寻买好酒。
这好酒可不是张飞馋嘴想喝,而是要备好准备送给军师的礼物。
过往,张飞曾几次冲撞过军师。
可军师胸怀宽广,以德报怨,从未记恨过张飞。
不仅如此,还每次都分配有军功的职责给张飞。
一直以来,张飞都因为抹不开面子,没有好生答谢过军师。
这才是差遣手下为军师寻礼。
范疆与张达两人好不容易才离开军营。
两人在市井里好生闲逛。
吃肉喝酒,品茶食枣。
“你们听说了么,玄德公新封的荆州牧,似乎有谋逆的野心啊!”
“好像是说什么自比韩信!那古来韩信是什么下场啊?”
“话可说回来了,新任的荆州牧,乃是玄德公封赏的啊。那玄德公还能和汉祖高皇帝对待韩信那般吗?”
“我可听说玄德公乃是仁德之人,不会做鸟尽弓藏之事吧?”
“何等糊涂,问题哪里是在玄德公的身上,而是在那个荆州牧的身上!”
“那荆州牧是诸葛家的!好像还是个名誉在外的天才呢!这般名望,若是自立为王,那还不是一呼百应?”
“更何况现在那诸葛得了军权,自古以来得军权的人,哪有一个不变得野心勃勃的!”
“就算他现在恪尽职守,对玄德公感恩戴德。可谁又知道以后的事情?”
“人心是会变的,若我得了二十三万兵权,那便是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
范疆和张达饮茶畅谈的时候,突然听闻身后议论。
二人眉头轻皱,对视一眼,小声嘀咕着:
“这说的好像是军师和主公!”
“再仔细听听!”
两人不动声色地静静听了一会儿,彻底听明白了。
原来,是说军师有如兵仙韩信!手握重兵必有逆心!
范疆和张达二人心中大惊!
这还得了?
二人立即起身,来到交谈之人面前,严声喝问道:
“尔等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妄议军政,你可知犯下大罪?!”
原本还在侃侃而谈的茶客,见范疆、长大两人身上的兵服,全都惊骇不已。
“军……军爷,我也是道听途说,就图个嘴上痛快!”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责罚啊!”
张达眉头皱的更紧,他沉声喝问:
“我在问你,刚才那些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茶客吓得魂飞魄散,哪敢说谎,急忙求饶:
“两位军爷,此事还用听说吗?如今这襄阳城里,尽人皆知!”
“这消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起初我也不信,可说的人越来越多,容不得人不信啊!”
范疆心中狐疑,他转头问向店家:
“此人所说,可属实?”
店家连连点头:
“属实属实,确是不止一人如此说!”
“这些传言言之凿凿!很难不让人相信。”
听了店家的话,范疆和张达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件事情,必须得跟张将军说明!
给军师买好酒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
襄阳,校武场。
张飞手握缰绳,训练三军。
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丈八蛇矛。
黑面黑髯,目如虎瞪!
光是往那一立,便可吓退千军!
“侧翼急行军!骑兵冲阵!”
“中军停步,不要妨碍到侧翼骑兵策应!”
“左军迂回,与冲阵骑兵呈夹角之势!”
“给老子谨记!行军途中,未得将令不可停步!若有停步,那便是延误战机,论罪当斩!”
张飞粗着嗓子大声喝令着。
这洪亮的嗓门,即便是宽敞的校武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别看张飞表面上威风凛凛,颇有大将之风。
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却是十分憋闷。
只因为,二哥关羽、四弟赵云都早早领兵了。
唯独他被留在了襄阳,整练兵马。
这领兵大帐,奋战杀敌的事情,要么就都有,要么便都没有。
可现在闹的,二哥、四弟都有仗可打。
唯独他在这里练兵!
难道说我张飞带兵打仗就不如二哥和四弟不成?
不然为何偏偏独留我在襄阳练兵?
张飞心里想不通顺,他本想直接去找军师问罪。
但细一琢磨,知道自己笨口拙舌,说不过军师。
如此去找军师,最后可能的结果就是被说得心服口服地来练兵!
所以,张飞转头找大哥说理去了。
但是,在大哥那里,张飞也没能讨到“公道。”
反倒是被大哥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番。
说什么领兵打仗有何稀奇?
练兵才是真正的大作用。
平日里不好好训练士兵,到了战场上怎么能发挥出战斗力来?
说什么三弟你这不是在练兵,你这就是在行军打仗啊!
只不过一个直面敌人,一个是给敌人塑造恐怖的强敌!
试想想,是你一个人领兵杀敌来得痛快。
还是训练出的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来的痛快。
张飞被大哥刘备三言两语便给说住了。
兴高采烈地回来练兵。
可是越琢磨,张飞就越觉得不对劲。
说白了,他不还是没能上阵杀敌么!
他要的就是上阵杀敌啊?
可找也找了,说也说了。
张飞只能心中烦闷,在这练兵。
“待会儿带着好酒去找军师,看看能不能讨个仗来打!”
就在张飞心里盘算的时候,范疆和张达策马而归。
两人进入校场,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张飞面前。
张飞喜笑颜开,他询问两人:
“叫你们买的酒可买了?”
张达摆了摆手,他环视四周,小声说道:
“将军,还买什么酒啊!外面都传遍了,说军师要当韩信!”
“军师收我如此大的兵权,恐怕要对主公不利啊!”
“将军,您是主公手足兄弟,可要多加小心!”
张飞闻言眉头紧皱。
这两人非但没把好酒给买回来。
还胆敢在这里说军师的坏话!
张飞当即勃然大怒!
他翻身下马,一手一个拎着两人的衣领,粗声吼喝道:
“放你娘的屁!”
“军师要是想对大哥不利,在新野的时候不出山不就行了?”
“军师若不出山,俺和大哥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还用得着现在?”
这一声嗓子,吼得整个校武场都肃静了。
正在练兵的将士们一个个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张飞。
众目睽睽之下,张飞怒不可遏。
他越想越是来气。
他娘的,军师日夜挑灯熬油为大哥打拼基业。
如此鞠躬尽瘁的人杰,也是你们两个鼠辈能妄议的?
俺早便将军师视作兄弟!
这两个鼠辈如此污蔑军师,就是在污蔑我!
不行,今日我便要立个规矩!
“你们这两个鼠辈,该打!”
张飞一手一个,直接将范疆和张达扔进了校场。
“给我绑起来!”
手下部将手脚利落的将两人绑在木桩上。
“拿鞭子来!”
一声粗喝,张飞手握策马鞭。
他用鞭子指着范疆和张达,高声说道:
“这两个鼠辈,居然敢妄议军师!”
“言说军师要做韩信之流,对俺大哥图谋不轨!”
“今日,俺便替军师讨个公道!”
张飞说完,鞭子横甩。
“噼啪——!”
清脆的鞭笞声响彻整个校武场。
张达的身上顷刻间便被鞭打出一条捋朐来!
“三将军!我是徐州人啊!”
“我一直跟着主公和三将军!忠心明鉴啊!”
“三将军,我等也是听荆州传言特来传达!”
“三将军手下留情啊!”
听着两个鼠辈竟还有脸说是徐州出身,张飞便怒意更甚!
“放屁!”
“徐州出来的兵,素来对军师信任有加,岂会背后胡乱妄议?散布谣言?”
“你说,是不是曹操老贼派你二人来败坏军师的?!”
说完,又是“啪啪”两鞭子!
清脆的鞭笞声在校武场上接连响起。
“他娘的,要是没有军师,怎么打曹老贼!”
“怎么抵御五十万大军!”
“俺老张都明白,你们他娘的不明白?”
“噼啪——!”
几鞭子下去,范疆和张达早已被抽得昏厥过去。
张飞怒目圆瞪,扫视所有将士,怒问道:
“军中还有谁议论?给我交代出来!”
“俺老张扒了他的皮!”
张飞如此莽夫行事,再加上校武场上清脆的鞭子声。
整个襄阳都听闻此事。
一时间,襄阳城内所有人都缄默不言。
对军师片语不提!
遍布在整个襄阳的谣言,竟如此简单粗暴地彻底终止!
张飞误打误撞,竟破了许昌五大军师的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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