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刘妈妈有一瞬的心慌,可马上又安心下来,她可是看着白远濯长大的,白远濯定会站在她这边。
如此想着,刘妈妈快步向白远濯走去,眼里蓄了泪水,“少爷,求少爷赐老奴回庄子上去吧,老奴在这白府里待得难受啊!”
白远濯颔首:“刘姨既想好了,今日便可动身。”
刘妈妈脂粉厚重的脸上肌肉一抽,她只是哭诉,可真没有要离了这金贵日子的想法!
“少爷,老奴仔细想过,夫人早早去了,府里老奴总是要多费心一些的。”
“不用。”白远濯似乎厌倦了听刘妈妈的长篇大论,他的声音低磁,像电流在肌理跳动,听着总是叫人舒舒麻麻的,“庄子上什么都有,您去了会过的称心如意。”
他的眼神让刘妈妈心里难受得紧,那是一种被晚辈看穿的孬然,她不甘心的提名沈听澜:“少夫人违背当初的约定,擅自……”
“不是擅自,此事我知晓。”白远濯揉揉眉心,眉宇间有三分疲乏,更有几分不明的情绪,只是沈听澜看不懂。
刘妈妈彻底焉了,她看出来了,白远濯就是要护着沈听澜。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为何沈听澜突然就颇得白远濯青睐了?
春柳弱弱的声音从小瀑池里传出来:“爷,您还记得奴婢吗?奴婢曾在您儿时伺候过您一段时日,那时您病了,是奴婢衣不解带……”
众人闻声看去,都倒吸一口冷气。
好家伙,春柳这厮不知道时候竟半褪春衫,将春色泻于水光中。
若是她容颜未毁,倒也还有几分叫人意动。只是而今她满脸血红又兼脸肿得和猪头似的。
众人看了,只觉眼睛都被污染了。
沈听澜兴致裴然,她随父母游历多年,见过的人不知凡几。可如春柳这般痴心妄想且百折不挠的姑娘,还是头一回见。
这种情况下还想着靠色诱白远濯绝地反击?着实是个胆大的。
白远濯看沈听澜一眼,见她这般模样,眼睑下压一分,情绪更难窥探了。
春柳自知行为出格,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与嫌弃的言语叫她面红耳赤。
可春柳眼中只有白远濯,从进府的第一面起,她就爱上了这个朗月清风一般的少年。她得罪了沈听澜,刘妈妈又不愿庇护她。
今日过后,她只有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
白远濯是她最后的选择。
春柳要搏一搏。
她望着他,眼中期盼与哀求各占五分,可他却仍是波澜不仅,站成遗落九天的谪仙,高贵出尘,却无情丝,眸子里是极致的淡漠。
“背主之仆,要来何用?”
他的每个音节都让春柳震颤且恐惧。
“灌了哑药,发卖去了。”
春柳唇齿嘤咛相撞,像暴风雨中左右摇摆的禾苗,颤颤巍巍着,栽倒了下去。
别人还未说什么,急于讨好白远濯的刘妈妈倒是先拍手夸上了:“春柳这等逆仆,胆敢空口污蔑少夫人与外人有染,就该灌了哑药,给阖府的人看看,背主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