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人品,如何能信你?我怎知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沈听澜说得认真,着实让孟希月的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她咄咄质问着沈听澜,言辞锋利,似要让沈听澜无话可说。
也似一把把尖刀,撕裂自己内心不该有的奢望。
沈听澜弯了弯唇,“孟小姐不信我,总该要信我夫君吧?我愿意以我夫君的人格保证,绝无虚言。”
“那若是你没治好我呢?”孟希月又问。
“那就让我夫君诸事不顺,前途无望。”沈听澜拿白远濯当幌子,说得极为畅快洒脱。白远濯拿她当垫脚石得来的声名,她拿来就用,用得极为顺手。
而这番说辞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对自己能力的极度自信。毕竟,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夫为妻纲的时代,沈听澜竟一点都不盼着白远濯好。
孟希月笑了起来,笑过后道:“白夫人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试一试,真就活该胖一辈子!”
她点了点户部侍郎夫人,径直撕开了后宅夫人间勾心斗角的遮羞布,将户部侍郎夫人的龌蹉心思放到了明面上:“户部员外郎是户部侍郎的爪牙,他被都察院抓去后,连带着户部侍郎也被牵连,在你来之前这厮怂恿我下你面子,就是为了报复你。”
户部侍郎夫人骤然被提名,眼皮子跳个不停,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
她的尊严与脸面,被孟希月一把扔在了地上,还狠狠的踩了几脚。
沈听澜听罢,瞥了户部侍郎夫人一眼:“她错将明珠当成鱼目了。”
自以为孟希月是个有头无脑,可以当枪使的对象,却不知道孟希月虽乖张自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通透无比,户部侍郎夫人的心思,她了如指掌。
孟希月也讥讽:“我是生病弄坏了身子,却没烧坏脑子。”
她不过是心里烦躁想要发泄,才答应了户部侍郎夫人找沈听澜的麻烦罢了。而今沈听澜能给她带来好处,户部侍郎夫人也该为利用她的事情而付出报酬了。
众目睽睽,户部侍郎夫人被两人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恨不能找条缝隙钻进去。她暗自偷瞄另一席上的户部侍郎,对方却没发现她的难堪,还在卖力的敬着酒。
那一席上犹自你来我往好不痛快,这一席上气氛却有些滞殆尴尬。最终还是六公主出来打和场:“这藕糕倒是比宫中的还要香甜一些。”
莫成建的大媳妇马上道:“六公主喜欢,稍后我让厨子多备几盒,让六公主带进宫中去。”
其他人也跟着夸赞那一盘藕糕,好似那藕糕真就天上地下头一号的美味。
席上又恢复了热闹。
孟希月与人换了位置,坐到沈听澜旁边,喘着气不顾背后的汗,殷切的问沈听澜:“你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治病?”肥胖二字说不出口,干脆学沈听澜以病相代,好听也好说。
治疗不会开始得太快,至少不会是在宴会上。
沈听澜冲孟希月眨了眨眼睛,额角翘起的卷发衬得她有些俏皮:“美好的事物值得去等待,不是吗?”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孟希月嘻嘻笑了起来。
新生的友情焕发了她的少年意气,孟希月眼睛亮亮的,拉着沈听澜聊天。
直到宴会结束。
她恋恋不舍的同沈听澜告别:“我要与六姐姐进宫去见圣上,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沈听澜笑道:“等我这边准备好了,我会递帖子到长公主府上。”
孟希月知道沈听澜是在说给她治病的事情,她娇嫩似掐尖新芽的脸蛋上是不加掩饰的快乐,“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