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垂杨紫陌洛城东 (第2/3页)
父大可放心,《绣玉卷》虽被传得神乎其神,实则不过如此,那老太君识时务,将《绣玉卷》赠送与我,我却没那么看重。说到底,工艺也好,质地也罢,皆在人为。至于来年皇商进贡,上到内侍府的少监大人,下到采购办的秦大人,皆是我们的人,就算仲家的刺绣布匹请的是织女所织,又有何用?”
这话说得隐晦,猴精如骆伯圭,自然心知肚明,打哈哈道:““贤侄说得再理,既有少监大人做保,又得秦大人看中,这皇商,只怕早已经是陆家的囊中之物了。”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骆伯圭道:“话虽如此,终归稳妥一点的好,想那仲家独霸皇商十余年,朝中根基深厚,更兼有淑贵妃这样的后台在,只怕搬倒不易啊。”
陆思弦面露不悦之色,陆元龄忙打哈哈笑道:“伯圭且把心放进肚子里,先不说今年把控生丝,仲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来年想做出符合皇商的贡品已成妄想,便说这江南丝绸大的市场,他仲家如何能吃得下?只要你我联手,莫说这苏绣,便是将来囊括蜀绣、粤秀、湘绣,也并非难事。”
这饼画得宏大至极,骆伯圭连连称是。三人聊得火热,便似这天下丝织刺绣一行已尽在囊中一般。
旁边有嘉宾见三人聊得兴起,早有宾客站在一旁,举杯聆听,三人说上一句,旁边众人便赔笑起来。
骆伯圭说了一会儿,显然志不在此,又将二人拉近了些道:“在下有一事不解,想向陆老哥和贤侄请教。”说罢面色疑惑,沉吟道:“前日里,我家那妇人没事上街溜达,寻了几本破书回来消遣。陆老哥是知道的,我家那妇人别的不行,平日里这女工之术倒也凑合,说来也巧,那日绣了幅‘屏山秀锦图’,针线、手法竟都是上品,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我初时不以为意,以为那婆娘买了块锦绣,故意消遣我,未曾想不过数日,又绣了幅鸳鸯戏水过来,我一看,这手法,确实是我那婆娘的,只是,啧啧啧,这技巧,这针线,不知比平日精进了多少。我忙问她缘由,她初时卖关子不说,逼得急了,我便说再不说,我明日便去娶一房妾室进门,她这才说了:原来,那日她与丫鬟没事,上街闲逛,在那集市书行买了本书,专道这刺绣行针,女工之术。她便是依照这书上所教,照葫芦画瓢,未曾想这书中所载,竟有些真才实学。我便让她把书拿来我看。只是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我却犯难了。”
陆氏父子见他卖关子,心中各自暗骂:“你姓骆的去天桥底下说书正好。”骆伯圭见二人不以为意,便也不再卖弄,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递给陆思弦道:“便是这本,贤侄给掌掌眼?”
。陆家父子盯着那书,眉头不由得一皱,虽说这《绣玉卷》三字世人皆会写,冒名者大有人在,但如此明目张胆当街售卖,想来哪里能是什么好货。这骆伯圭方才故弄玄虚,说了半天,最后拿一本坊间刊印的冒牌小说,平白消遣二人,父子俩看在眼里,心头都不由得生出一丝怒意。
陆元龄毕竟城府深沉,哈哈一笑,免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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