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
……..
就在李彦成突然变得亢奋的时候,南疆某营区。
一群文工团的姑娘们,刚从练功房里出来,脸上、脖子上都汗水,衣服和短裤上也是汗渍斑斑。
“梅丽,你的来信!”一个扎着小角辫的女兵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封信。
这年头可真是一封家书抵万金,特别是她们这些地处偏僻军营,几乎和外界隔离的战士们。
梅丽赶紧跑过去接了过来,一看信封的字体,哈,果然是他写的!
“吆,梅丽,前两天不是家里刚来信吗?怎么又来了?不会是男朋友的吧?”一个年龄稍大的姑娘打趣道。
“什么呀,是我的高中同学!”梅丽解释道。
“高中同学?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快说!”
“男同学…….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同学关系!”梅丽一着急就把经常和夏红军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这一说不要紧,姑娘们立刻哄笑起来。
“嘻嘻,清清白白……让我们看看,你们是怎么清清白白了?”
梅丽大窘,也不理这帮姑娘们的调笑,拿着信匆匆跑开。
走到无人处,她才小心翼翼把信拆开,仔细看起来。
大学生活就是好啊……
看到夏红军讲述自己的校园里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好生向往。
咦?陈招娣也考上燕师大了?
梅丽想起那个黑黑瘦瘦,老低着头不爱说话的女生,还是夏红军的同桌。
可惜自己高中三年就没和夏红军一个班,早知道当初分班的时候,和他分到一个班呢…..
当梅丽看到最后夏红军给她写的这首诗的时候,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
当年帅气有车有房,
羡慕死天下姑娘。
车是军队的车,
房是军队的房,
………
这是什么呀,
怎么像一首打油诗?
你看看他给《诗刊》投稿的那些诗写的多么美!
不行,这家伙敷衍我!
下次得重新给我写一首,要写最美最美的诗!
当看到最后一句话时候,她楞了。
岁月静好….负重前行….
当她来到穿上军装,来到这遥远南疆的时候,才看到人生另一面。
这里每天都人死去,距离文工团不远的医院里住满了伤员。
她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前不久从前线抬下来一名年轻的战士,躺在担架上身上缠满绷带,听说是被一颗炮弹击中,等送到医院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在生命最后一刻,他非常紧张地向照顾她的护士姐姐提出了一个要求,想和她拥抱一下。
“我…….从小到大,从没和女生拥抱过,我快要死了,我不想带着这个遗憾走,可以吗?”
年轻的护士眼含热泪俯身抱住了这位奄奄一息的战士,并轻轻地亲吻了他的脸颊。
等她的嘴唇离开战士脸庞的时候,战士已经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当时梅丽听到这个故事就哭了。
那个战士比她年龄还小,听说刚满十八岁。
她决定把这个故事写信告诉夏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