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这位少年,常年在边境驻扎,无旨不得回京。因此,只听得其名,却不见其人。
江尚把兵马一分为三,江无羡领兵六万,从西境直奔北境后援,以保完全之策。
刚入北境,便在江尚指定的地点扎营,这天在将帐中,他焦急不安,一直未收到前方的战况,心中忐忑万分。
突然,一名军士骑马来报,刚一入帐,双手便奉上来一封书信。
只见信封被他捧在手上,信壳早已被血色染红,不等江无羡多看他一眼,他便称道:“少将军,这是大帅给您的亲笔信,大帅他他,”话未说完,这名军士便登时昏厥了过去。
“我爹!我爹怎么了?军医,军医,快来人啊。”搀扶着他,看着他满身是伤,江无羡意识到战况不利。
军医几人匆匆跑来,此时他心急难耐,便当下拆开信封,信中提道:“吾儿见字如晤,父于八日晚率兵杀入河溅,勤回先王。然敌贼来势汹汹,誓要对先王不利。父与众将士浴血数日,恐不得善之。为父已杀出血路,此时,先王应在你部途中,吾儿即刻动身,定要保先王顺利回城,为父誓要与贼子决一死战……”看到这里,江无羡字字怔厉,满腔哽咽,恨不得此刻杀入其中。
但见后续写道:“吾儿切记为父之语,不可妄动兵念救父,战事瞬息万变,一旦出现意外,我父子二人杀身是小,倘若先王被缚,我天朝必乱。到那时,诸侯藩王并起,你我父子便成了千古罪人。吾儿无羡切记、切记。父,江尚绝笔。”
忽听一声马啸,把他从脑海中拉回现实。
江无羡回望过去,安阳城西外,依旧是阳光拂面,生生之息迎面传来。
十一年前的战乱,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只是此时,他不再是那位热血沸腾的少将军了。
而这安阳城中,也早已没有了江家一门的痕迹,似乎一切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望了许久,江无羡走回马车,车夫看了他一眼,见他此番模样,不禁失声问道:“方才瞧先生感慨许久,想是很久没进安阳城了吧?”
“是有些时日了,记得上一次来时,西门还没有左侧门呢。”听他如此应答,车夫顿感意外稍稍,仔细瞧着他的身影,微微皱眉,始终不解。
又闻江无羡从车内传来一句:“好了,不必多想了。我们进城吧,走西门。”
“好嘞,先生您请坐稳喽,咱们走着。”鞭着马儿,摇摇晃晃的,便又向着安阳城西门驶去。
“杀人啦!杀人了,快来人啊。”安阳城中,一家酒馆的后巷里,传来声声喊叫。
众人闻声赶到,咋一看,一名男子躺在血泊当中,面部扭曲,嘴角大张,血迹流满后脑一片,已经凝固多时。
“是你,你你你把他杀了?”先到现场是酒馆后厨的一位掌勺,看见尖叫之人,便指着他说道。
“不不不不不……”那人听后登时大惊,听掌勺这么一嗓子喊来,当下就说不出话来,只一味的摆手辩解。
不时,酒馆内又冲出来数人,才稍稍会,后巷就站满了吃瓜群众,一下子七嘴八舌,都听不清现场情况了。
突然一声妩媚之音传来,喊道:“都怎么了?什么情况呀,这么多人都聚在……啊!”话音未落,看到地上的尸体,这名女子就吓一哆嗦。
此时,掌勺的急忙指着那尖叫的人,喊道:“是他,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一个人在这,这人一定是他杀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报官呀。”这名女子是酒馆的老板娘,她生的五官媚人,肤色白皙。
一身红色的纱衣下,腰间一处裸露出来,不禁的让人移不开眼。
多少男人来酒馆吃酒,许是奔着眼福而来的,似乎她天生就有一股魅惑的骨感。
从穿着打扮和模样看去,此女绝非我中原女子。而她酒馆里的下手,也多是些类似装扮的人,想来,皆是来自异国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