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仿佛不要钱似的,从海警分局门口就开始哭,一直哭着回到家也没停。
进入家门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像桃子一般又红又肿。
史洪泰的心情原本就很糟糕,看见她这样,心疼,也心乱,因为他真的有点搞不清到底谁是谁非。
史香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个被他当作女儿一样看待的侄女聪明又耿直,暴肥之后或许脾气变得很坏,但从来不会撒谎,更不会随便冤枉人。
她说她的肥胖,以及接二连三被刺杀与曾桃艳有关,恐怕不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然而曾桃艳现在的模样,又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行了,别哭了!”心烦意乱的史洪泰喝问道:“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曾桃艳哭着嘶声道:“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莫名其妙啊!”
史洪泰问道:“你不是在国外照顾老爷子的吗?为什么跑回来了?”
曾桃艳道:“我怕啊!”
史洪泰道:“怕什么?”
曾桃艳吸着鼻子道:“你知道国外现在多乱吗?你知道因为那个病,每天有多少人死吗?
对于国外的情况,史洪泰多少是有所了解的。
曾桃艳的眼泪又下来了,楚楚可怜的道:“我怕,我真的好怕啊,我怕就那样死在外面,所以千方百计的回来了。呜呜~~”
史洪泰没有骂她贪生怕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那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曾桃艳弱弱的道:“我,我不是怕你骂吗?我出去之前答应了你,在国外好好照顾老爷子,结果我却撇下他,自己回来了。”
史洪泰道:“老爷子那边……”
曾桃艳道:“你放心,我回来之前都安排好了,三个护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照顾他,吴妈也留在那边,负责给他治疗的坦斯教授随时跟我保持着联系,每天都有病情报告给我的。”
史洪泰听了稍稍放心,“香香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桃艳连连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她自从胖起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说这个要害她,那个要杀她,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她不止怀疑我,连你都不相信了。”
史洪泰想到史香香刚刚的模样,不由道:“她现在瘦下来了。”
曾桃艳立即一脸纳闷的道:“是啊,你说她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月之间突然胖得那么可怕,然后两三个月间又瘦了回去。”
史洪泰摇头,“那么多专家教授都搞不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她能瘦下来,那就是一件好事!”曾桃艳破涕为笑的道:“之前她去儒步村的时候,你不是说她瞎折腾,让我带她回来吗?我当时不是跟你说不要吗?”
史洪泰点头道:“对,当时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就去强硬的把她带回来了。”
曾桃艳道:“我当时就说,或许换一个环境,换一种生活,对她会有好处。你看现在,被我说准了吧?”
史洪泰道:“可是她对你的成见明显不是一般的深。”
曾桃艳摇头道:“这只是误会,只要耐心的跟她沟通,我相信能够解开的,明天我去……”
“不!”史洪泰摇头道:“你暂时不要去刺激她了,还是我去吧!”
“可是公司的事情已经够你忙的了,现在家里的事情还要让你操心!”曾桃艳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我真是没用,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不怪你,你已经尽自己的能力了!”史洪泰摇摇头,“先这样吧,我得马上回去开股东大会!别的事,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曾桃艳便忙凑过来,给他整理西装领带,送他出门。
史洪泰的宾利驶走之后,曾桃艳的脸色才冷了下来,变得阴沉无比。
………………
夏南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时间还早,这才上午十点钟左右,于是就找苏兴旺,告诉他自己准备去报案,同时也跟他商量上户口的事情。
苏兴旺不但没有推辞,反倒是求之不得的样子,把身份证,户口簿,社保卡,老宅房产证,渔船登记证书……等等的证件通通都带上。
夏南啼笑皆非的道:“爷爷,你拿这么一大包证件干嘛?”
苏兴旺道:“万一需要呢?又回来拿?”
夏南愣了下,然后冲他竖起大拇指,“爷爷就是爷爷,一个字:就是稳!”
阿虎提醒道:“南哥,这是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