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母闻讯赶来的时候,许惠兰已然止住了血,陷入了昏睡之中。
安大夫说她已经无碍了,只是血流的不少,要好好歇息,慢慢调养。
许母送安大夫出来,便瞧见医馆的几个婆子还围在门口。
“去去去,滚滚滚,都站在这里看什么看!”许母没好气的挥手想要打发她们。
“切,孩子都没了,有什么好得意的?看看人家以后还理不理你了。”
“就是,新媳妇进了门还轮到你去兴风作浪。”
“先不说了,跟安大夫说一声,咱们现在赶过去说不准还能捡到不少利市钱……”
几个婆子一商量,竟真往前头去了。
许母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些,既然孩子没了,她必须得抓着这件事再捞一笔。
“是你,我家蕙兰是穿的你拿来的鞋子才摔倒的,你赔,你给我赔。”她早就瞥见云娇还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她。
她确实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就离去这么一会儿,最大的倚仗就这么没了,往后,银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要的了。
“放开我家少夫人!”
蒹葭同落葵上前去护着云娇。
许母却死死的拽着云娇的衣袖:“今朝不给我个交代,休想离开。”
“放手。”云娇冷冷的望着她,轻斥了一句。
许母还真就叫她镇住了,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云娇看起来不言不语,像是个超然物外的,但眼下这神情,还真是有些气势。
许母这样的人原本就是欺软怕硬的,可她外孙子没了,她不可能一两银子拿不到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这可是个难得的要银子的好机会。
她心一横,干脆拦在了门口:“我知道,你有钱有势,我拿你没办法,但是你害死了我的外孙子,你肯定要给我个说法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两双鞋子是你从我婢女手里抢走的,我教你这样做了?”云娇看着她,神色又恢复了平静:“我没有到官衙去告你强抢我的东西,就已经算是客气了,怎么,抢了东西再讹我,你觉得我真的像那么好欺负的人?”
她说着话,一步一步的逼近许母。
许母张了张嘴,竟然有些无可辩驳,确实,那两双鞋子是她强抢的,可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不过,她这样的人,就算是没理也要纠缠三分,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的。
“我不管,既然那鞋子是从你手里拿来的,你嫂子又摔掉了孩子,你肯定是要负责任的。”她干脆开始胡搅蛮缠。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纠缠,你如果是非要将这件事情赖在我头上,你可以到衙门去告我。”云娇说罢了,绕开她便往外去了。
“你给我站住!”许母大喝了一声追了上去。
云娇忽然停住脚转头:“兹事体大,恐怕你也做不了主,回去请你家能做主的人来吧,等吃了中饭,我会到这里来解决这件事的。”
新娘子要进门了,她得去瞧瞧。
“你个杀千刀的,你就这么走了,我告诉你,我们家饶不了你……”许母在门口犹豫了片刻,真没敢追上去。
她知道,云娇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她背后是秦家,秦家在朝中做官,不像是把家,现在就是个平头百姓。
原来云娇总是不出头,她才敢在把家兴风作浪,本想着她是个息事宁人的,想搞些好处,不曾想栽在这事上了。
她想来想去,孩子没了确实是大事,得回去找婆母来。
这个家平时都是她抛头露面,她夫君是不管这些事的,但家里实际做主的还是她婆母。
那一边,云娇的马车已经停在了把府门口,因为是娶的平妻,自然是正正经经的办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