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年就算是过去了,帝京的街道之上,各色的铺子都开了门,各样营生的人也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自正月十五晚上看花灯之后,整个集市就恢复了年前的繁华。
清悦茶坊经过了之前的那十日,在帝京城已经小有名气了。
尤其花香茶饼,由之前只有少数人吃过,到如今茶坊开张之后已经有不计其数的人品尝过,无不赞不绝口,不少人都是念念不忘。
这茶饼,之前并未取名字,一直叫“花香茶饼”。
但这回开了这么大的茶坊,自然要取个名字同这茶坊匹配,云娇便取了“馥郁茶”三个字,也算是名副其实。
她将馥郁茶定价为十两银子一盏,每日只卖十盏,而其余自官茶趸来的茶叶、茶饼,都定的极其公道的价格。
是以十日过后,她的茶坊仍旧是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而十盏馥郁茶,一开门便被人抢的一干二净。
“少夫人,真是没想到卖的这么贵,居然还有人抢着买。”蒹葭又惊喜。
“帝京,从来都不缺有银子的人,只要你的东西好,就不愁卖不出去。”云娇却并不意外。
当初定这个价格,是经过她仔细的思量的。
那些富商、达官贵人,他们不缺银子,要的就是个脸面,卖的越贵,他们还越喜欢呢。
反正她一个人也做不了多少茶饼,一块茶饼可以点四盏茶,一日一两块半茶饼就够了。
正巧她也不想太累,干脆就拿这个馥郁茶来做个噱头,既挣了银子,又扬了茶馆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她俯瞰人坐得满满当当的一楼正厅,心下很是满意,今朝才能算是真正的第一日开张。
如此,又过了将近半个月,眼看着正月就要过去了。
这一日,把云姝进了清悦茶坊。
“九妹妹。”她将孩子交给身后的杏雨,朝着云娇行了一礼。
“四姐姐,好久不见。”云娇伸手扶她:“别这么客气,近来可还好吗?”
“还成。”把云姝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
“坐。”云娇落座之后,才看见把云姝的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很有几分憔悴:“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杨氏又……”
“她……”把云姝顿了顿,看了看未合拢的窗户:“家里茶馆生意不好,她说都是叫九妹妹你抢了。
她拿你自然没有法子,便将气都发泄在我身上。”
她说着,低下了头。
“她自己不会做生意,怪我们家少夫人做什么?”蒹葭一听,顿时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对杨氏,可没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