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内监往后退了一步,满面笑意:“秦小将请,马我都已经预备好了,就在门口。”
秦南风这才出门上了马,轻轻扬了扬马鞭儿,马儿便撒开蹄子朝着皇宫方向跑了去。
秦焕礼望着骑上马便肆意张扬的儿子,面上不禁露出骄傲的神色,要说长相,这孩子还是随了他,直如玉树临风一般,就是有些不听话。
“臭小子。”他摸着胡须往回走,口中小声嘀咕:“不仅自己不听话,从小气我气到大,还娶了个媳妇回来气我……”
秦南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到文德殿之时,梁承觐已然下了朝,才将坐下,跟前的小太监也才端上了茶盏。
“陛下。”秦南风上前拱手,算是行礼了。
此刻,他已不复在云娇跟前的和煦,而是一脸肃穆,身上自然而然便带上了点点肃杀之气。
这样的气势,未曾上过战场之人,是不会有的。
“你小子可真难请。”梁承觐见了他,不仅不怒,反而笑了:“我给你送了那些好礼,可都是看着了?”
“是,谢陛下赏。”秦南风再次拱手。
“就这些了?”梁承觐抬眼望着他。
“陛下想要什么?”秦南风抬眼与他对视:“要我效劳?”
梁承觐丢下了手中的笔,叹了口气。
秦南风这时候才察觉,一个多月不见,这老皇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气色不大好,似乎苍老了不少,这是病了?还是朝中又出什么事了?
“我知道,因为你舅舅的事,你心里过不去,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来的。”梁承觐起身,小内监连忙上前扶着他。
他掩唇咳嗽了几声,这才缓步走到秦南风跟前,缓缓抬起左臂并卷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捆着的白色纱布,里头有点点殷红渗出。
受伤了?秦南风看着他的手臂不语。
梁承觐也不言语,开始解纱布。
“陛下……”小内监吓得脸色发白,却又不敢直接开口阻止。
“无碍。”梁承觐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直到伤口完全露出来。
秦南风一直皱着眉头,见到伤口的那一刻眼神微微一凝:“陛下这是……剑伤?”
他成日与武器打交道,寻常的伤口,一眼便能断定是什么武器所伤。
他有些疑惑,梁承觐贵为一国之君,身上怎会有剑伤,难不成是有人行刺?
“不错。”梁承觐点了点头,任由内监取来纱布,替他包扎,口中淡淡道:“在你成亲后的第三日,有人来行刺我,宫内侍卫亲军来的不及时,在要紧关头险险的抵挡住,这一剑,本是刺向我心口的,我抬手挡了一下。”
“那刺客可抓住了?”秦南风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抓住了,也没用。”梁承觐摇了摇头:“他当场咬舌自尽了。”
他说到这里,抬头看着秦南风,神色晦暗不明:“在那之前,有大内禁军巡逻之时,听见有人小声吩咐,说此番必定要给舅舅报仇,了结了我这个昏君。
那刺客临死之前虽不曾留下只言片语,但却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
梁承觐说着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