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么一闹能让大哥退步,那当然是最好。
若是他不退步,到了爹娘面前,她也有话说。
实则,她自己做的事,她怎会没数?她心里并没有底,不知她做的那些事情,这个大哥到底知道多少。
“秦焕禧,你别闹了!”秦焕礼终于彻底的恼了,猛地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你拿没拿我的银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还用我亲口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秦焕禧被摔的一个趔趄,也跟着激动起来,言辞激烈:“你说我贪了你的银子是不是?秦焕礼,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红口白牙的,你可别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贪了你的银子?”
“我有什么证据?我给你看看证据!”秦焕礼走到一旁,将椅子上的账本一把抱起,全都摔落在秦焕跟前:“来,你好好瞧一瞧,这十几年的账都在这里,这一本,是最后算出来的账本,你自己好好的翻一翻,十几年,一年一万多两,你走了,我这偌大的门户,账上就剩下一百多两银子,秦焕禧,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他弯腰捡起最上头一本账本。
这些日子,要不是儿媳妇的嫁妆支撑着,这个家都快要转不下去了,秦焕禧还有脸到他面前来要邸舍?
“什么账本,什么一年一万多两?”秦焕禧心里一慌,随即愤怒的抱起地上的几本账本,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敢冤枉我,把姓赵的姓王的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
“你别装了!”秦焕礼将手中的账本摔在她身上:“这本账就是他们两个人亲自算的,一比一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把他们两个留下来亲自对过了,莫要说是与你对质,就算是对簿公堂,有这一本账也够了!
秦焕禧,你拿去的银子,我也不朝你要,但你要是还在这里闹,还想要邸舍,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胸膛起伏着,显然气得够呛,他这是头一回见到自己的大妹妹这样,但也是最后一回了。
他往后就不会跟这样的人有太多的交集,就算是看在爹娘的面子上,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要想像从前一样,那绝无可能。
秦焕禧叫他指着鼻子骂,眼下又是证据确凿,任她再精明强干,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难看的紧。
“你走吧。”秦焕礼不想看她这难堪的模样:“来人,送客!”
外头,小厮走了进来,朝着秦焕禧半弓着身子:“大姑奶奶,请。”
秦焕禧咬着牙转过身,跟着小厮走了出去。
“真是岂有此理!”秦焕礼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生闷气。
屏风后的,云娇摇了摇秦南风的手,又朝着外头指了指,示意他回去。
秦南风点了点头,两人亲手亲脚的正打算离开,就听到那小厮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他紧张的指着外头。
“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秦焕礼站起身来没好气的问。
“大姑奶奶,她往外走了没多远,就折返了,说是要去找老太爷和老夫人,小的也拦不住,只好快快的回来禀告老爷。”小厮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他方才就在外头,听到了里头的争吵,心里暗暗的祈祷,老爷可千万别拿他撒气。
“由她去。”秦焕礼冷哼了一声:“我就不信她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后门处,云娇同秦南风又听了这一段,这才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你大姑母去你祖父祖母跟前告状了,不会有事吧?”一到外头,云娇便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