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给我跪下!”把言欢站在祠堂正当间,对云娇怒目而视,口中低喝了一声。
而边上,族长同宗族内的长辈们也都变了脸色,一个个同仇敌忾的望着云娇。
仿佛只要把言欢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扑上去,将她撕个粉碎。
“敢问,我无罪无错,为何要跪?”云娇丝毫不惧,反而挺直了脊背,直视着他。
“无罪无错?”把言欢冷笑一声:“光凭你此刻这样同我说话,便是大不孝。
更莫要说你违背你娘的意愿,非要让我恢复她的名分,你娘可曾点过头?”
“这一切,都是我娘活着的时候……”云娇辩驳。
“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想要当上嫡女不择手段,不顾一切,跟你娘没有任何关系,你娘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过要恢复正妻之位。”把言欢拔高的声音,严厉至极的打断了她的话:“你为了一己之利,罔顾全家的生计,更罔顾我这个做父亲的名声。
今朝,我就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清理门户,除了你这个孽障,保全我把家的荣光!”
方才,进来的时候他还有些忐忑,毕竟云娇跟前也有高手。
秦南风的人,据说个顶个的好身手,不好对付。
但这个丫头也不知是太自信了,还是有什么阴谋,居然一个人都不曾带便跟着进来了,唯一带着的蒹葭还打发出去了,眼下关上了门,这屋子里尽是他的人。
这等同于关门打狗,这丫头今朝是插翅也难飞!
“说的冠冕堂皇,你敢说你当初不曾辜负了我娘?你敢说你对得住我们母女?你敢说你所谓的‘清理门户’不是为了保住你自己的乌纱帽?
把言欢,从始至终,你的眼里只有官位,只有功名利禄,只有你自己,从来没有过我娘,也没有过任何人。
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为了在官场上花团锦簇,莫要说是贬妻为妾了,就算是让你卖了老娘,你恐怕也是做得出来的。”云娇毫不客气,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必要客气了,该说的话就得说出来,否则,他还觉得自己有理呢。
更何况,他能筹谋出这样的事情,而且理直气壮,半分不顾所谓的父女之情,那彻底撕破脸又何妨?
“你可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丫头,哪来这么大的胆,胆敢这样同你父亲说话!”族长怒不可遏,说话的山羊须都翘了起来,随着他嘴巴的动作一抖一抖的:“我可告诉你,就算你父亲今天不清理门户,我们宗族内也绝对容不下你这样的不孝女,定然也是要家法伺候的。”
总之,这丫头今朝是别想活命了。
“我用不着你来容,这原本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但你若是非要将这事儿揽在身上,我也不在意多收拾一伙人。”云娇当即便将他的家驳了回去,丝毫不给所谓的族长留半分脸面。
原本,像这样在宗族内有威望的老人,应该是德高望重的,而他如今已然沦为了把言欢的一条狗,多说无益,一句话将他堵死便是。
“你……你!”族长气急败坏:“言欢,不用多说了,快命人动手吧!”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人对他这样大不敬了,庄子上人人都上赶着讨好他,他哪忍受得了这个?
这丫头,就该死,死的越快越好。
云娇不搭理他,只是泰然自若的望着把言欢。
把言欢站直了身子,露出一副公正的模样:“把云娇,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想这样对你,这是你自找的,而我是迫不得已。
若是你乖乖的,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你,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好好过日子。
可你偏偏要同我唱反调,还要逼着我澄清当年之事,让我辞官。
我这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我若是这么做了,加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