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云娇是恨之入骨,这也是她活下来的理由,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那个小贱人,否则,岂不是白死了?
再者说,她也放不下三个女儿,一想到她死了,云娇就会想方设法的对付她们,尤其是把云姝,那性子若是被算计,那岂不是一算计一个准?
她想想就不能安心。
这一日一日的拖下来,她的身子竟也慢慢的好转了,只是眼睛似乎是好不了了,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但摸索着自理也还是能成的。
把言欢踏进门,七夕同乞巧才给连燕茹用热手巾擦了身子,扶着她上了床。
这天热了,她总躺着身上也出汗,颇为难受,便叫她二人给擦洗了。
要说这七夕同乞巧不愧是她娘当初给她的人,伺候她事无巨细皆是尽心尽力,真可谓忠心耿耿。
“老爷。”
二人正在收拾地上的木盆,打算端出去,抬头便瞧见把言欢进来了,两人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
连燕茹却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就像不曾听见一般。
“嗯。”把言欢他答应了一声,淡淡吩咐:“你们两个,都先下去吧。”
“是。”
七夕同乞巧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连燕茹,老爷已经好些日子不来了,不知这会儿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夫人的身子可禁不得折腾了。
但是老爷的命令,她们又不敢违背,只好端着木盆低着头去了。
把言欢走到床沿边上坐了下来:“看气色,你的身子好转了不少?”
“你这样的稀客居然到我这里来了,今朝是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连燕茹冷嘲热讽。
她左右是一无所有了,也不必要像从前一般顺着他、让着他。
这么多年对他一腔真心,最后也就换了这么一个结果,如今看开了,反倒坦然了。
有本事把言欢就弄死她,她反而解脱了。
“你不必要用这种口吻同我说话。”把言欢也不生气,他知道会被这样对待:“你变成如今这样,罪魁祸首并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连燕茹语气激烈:“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会跟钱姨娘成仇?又怎会被那小贱人弄成这般?”
“那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若是你不害死翩跹,她又怎会想方设法的害你?”把言欢也拔高了声音。
这妇人真是岂有此理,到如今这地步,竟还不思悔改,还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旁人头上,简直可笑。
“你来就为了同我说这个吗?”连燕茹抓起一旁的枕头,朝着他砸了过去:“你给我滚,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这个负心汉、白眼狼,当初我就是瞎了眼……”
“连燕茹!”把言欢抓过枕头重重的摔在地上,有些恼怒打断她:“我来是同你说正事的,不是来看你撒泼的!
你若是不想除掉那丫头,那你就尽管发疯!”
连燕茹住了口,愣了片刻才冷笑了一声:“怎么?我说你怎么突然来我这里了,是眼下又觉得我有用了?”
他来了,半句不问她身子如何,开口就是推卸责任,再开口便是要她对付那丫头了。
想想她从前那么多年的付出,简直就是个笑话。
“她抓住了二弟贪墨的把柄,逼着我为翩跹正名声。”把言欢看着连燕茹:“也为她正名,她要做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