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别动手!”
把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冲上去拉着把言欢:“你别打他了,都已经这样了,打了也没用啊……”
“娘!”把言欢实在忍不了了,一把甩开把老夫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你知不知道,这事要是漏了,我跟他一个都活不了!”
他是个孝敬的,长这么大,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老娘发过这样大的怒气。
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把老夫人顺势一p股坐在地上,以头抢地,两手不停的拍打地面嚎啕大哭:“天老爷啊,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丁氏在一旁看的差点笑出声来,她看着老婆子不顺眼已经许多年了,成日里装腔作势的,真把自己当个老夫人了。
看她这样哭天抢地的,可就顺眼多了,看来这坐地撒泼才是她该做的。
她也起身了,但并未上前去劝慰,反倒站在一旁看热闹,像是嫌方才坐的太远了看不清似的。
邹氏也腿软的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地哭道:“这回没命了,都没命了……”
她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不该洋洋得意,将什么都说出来了,如今这样大的把柄握在云娇兄妹手中,就连把言欢都没有法子对付他们了,哪里还有翻身的余地?
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云娇等他们闹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她看着把言欢:“如何?”
她不必细说,在场的人都明白,她问的是给钱姨娘正名的事。
众人都静了下来,只有把老夫人和邹氏还在啜泣。
把言欢看着自己当初最不喜最不看重的女儿,在这个家里头,她从来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他也确实没有把她当回事。
她小脸素净淡然,没有半分的咄咄逼人,但却有让他无法忽视的气势。
从什么时候起,当初那个小小的看到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出的女儿,成了这样?
他想不起来,他心理开始有些后悔。
如果当初不那样对她,是不是就不会有眼前的事了?
他忽然就有些颓然,是他识人不清。
家里那三个嫡出的姑娘,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丫头的智计,可惜,他一直把明珠当瓦砾,如今已是追悔莫及了。
“娇儿……”他放开了把言笑,转身正对着云娇,声音有些嘶哑:“我承认我错了,你娘的身份我也承认,可我还要在朝中做官,你不能逼着我将这事公诸于众,我可以在家里头承认你的身份,但是要……”
“这话我已经听过好几回了,不想再听。”云娇冷冷的打断他:“我只问你能不能做到。”
不公诸于众?那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求你……”把言欢艰难的说出三个字,面露哀求之色。
这是他作为一个朝廷一品大员,作为眼前这一对儿女的父亲,能做到的极致了。
他觉得,他已经求她了,她总该放过他吧?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云娇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
“都已经求你了,还要怎样?难不成还要他给你跪下?”把老夫人忍不住了:“他可是你父亲啊!”
云娇一言不发,也不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