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夜饭也只草草的吃了两口,便说要到前头主院去同大夫人商议你哥哥的婚事。”
云娇扶着她往屋子里走:“姨娘,左右你也管不了那许多事,便别管了吧,随他们去。”
“这可是你哥哥的亲事,怎能随他们去?”钱姨娘不愿。
“可咱们也管不了那许多,姨娘便是说了,也得有人听呢。”云娇瞧着钱姨娘道。
钱姨娘点了点的头:“你说的也是,我便不去想了。”
“是啊,姨娘早些歇着便是了,哥哥的亲事,总归是会有个结果的。”云娇宽慰她道。
“那你怎的去了这许久?”钱姨娘又想起方才之事来。
“这不是哥哥不肯点头吗?我怕他同父亲起了冲突,便多劝了一刻儿。”云娇信口扯了个谎。
她自个儿心中也有些惊讶,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同姨娘扯谎都能这般随意了。
“你是个懂事的。”钱姨娘就着她的手坐在了榻上:“尤家姑娘虽说性子不大好,但总归是大家闺秀,差不到哪处去。
且我听着你父亲的意思,这门亲事若是成了,往后你哥哥变便能前途无量了。”
“嗯。”云娇点头:“姨娘说的对,哥哥该是会想得通的吧。
若是不得旁的事,我便先回去吃夜饭了,我这肚子饿的紧。”
她不想再同姨娘说了,姨娘便是信了父亲的,父亲说甚的都是对的,她这刻儿说甚的都是无用,不如闭嘴。
“你在你哥哥那处不曾吃吗?”钱姨娘有些惊讶。
“不曾。”云娇眼珠子一转道:“哥哥心中不爽利,都不曾吃几口饭,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多吃。”
“那你快回去吃吧。”钱姨娘闻言又担忧起来:“这孩子,便是不愿也不能不吃饭,这般伤身子的。”
“姨娘别担忧,哥哥会想明白的,我先回屋子去了。”云娇说着抽身便走。
她不想再同姨娘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姨娘又要哭了。
带着蒹葭进了自个的屋子,便瞧见黄菊枯坐在凳子上,屋子里只点了一根蜡。
“黄菊,你怎的不多点几根蜡?”蒹葭进门便往蜡烛那处走去,端起烛台来,将屋里的几处蜡都点了。
屋子里便亮堂起来。
蒹葭晓得,云娇不喜屋子里黑咕隆咚的,平日里便是阴天下雨,也要点蜡,钱姨娘时常玩笑说将来哪家娶了她,哪养得起,这样费蜡。
“姑娘,你家来了。”黄菊见了云娇,忙起了身,擦了擦脸。
云娇瞧出她的异样,不由走上前问道:“你怎了,怎的哭了?”
她面上泪痕未干,眼睛红红,自然是哭了。
“不得甚的事。”黄菊低头掩饰道。
“到底怎了?你同我说便是了。”云娇皱起眉头。
“是老爷问姑娘的去处,奴婢怕坏了事,便说不晓得。
老爷便将奴婢好一顿训斥,说奴婢这贴身的大婢女当的不称职。”黄菊委屈巴巴的道。
“原是这般。”云娇也不曾当回事:“他说便说了,你当不曾听到便是了。
莫要说是你了,便是我这个女儿,若是撞在他气头上,也是要挨骂的。”
何止是在气头上,便是平日里,父亲瞧她也不顺眼的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