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能怪你?”他瞧着钱姨娘:“娇儿从小养在你母亲跟前,一回回来便一直跟着你,瞧瞧你们母女将她养成了什的样子,一点规矩都没得!”
“老爷,你怎能这般说……”钱姨娘委委屈屈的流下泪来,她不过替女儿争辩一句,怎知还连累亡母也被怨怼。
把言欢只是冷哼了一声。
把云庭讥诮的一笑:“你不必拿我娘与娇儿撒气,有什的冲我来便是了。”
“把云庭,你读书这些年,仁义礼信智都学到狗头里去了?你老师便是教你回来这般同你父亲说话的?”把言欢几乎气的七窍生烟。
“你晓得我为何这般同你说话。”把云庭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这个逆子,你就是要气死我!”把言欢气的直拍桌子。
“老爷,你别生气,我来劝绍绍几句。”连燕茹忙扶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走过去一脸慈爱的去拉把云庭的手。
把云庭厌恶的躲过。
连燕茹面色有些不自然,还是强做一副慈母的模样:“绍绍,母亲晓得你心里有气,当初之事也都怪我,你对我心有怨怼,我都能忍得。
可老爷终归是你父亲,你们父子之间,还是要和睦些才是,老八年纪小,又不如你聪慧,你总不能一直同你父亲这般,再说了,我与你父亲终究还是指望你这个嫡子。”
连燕茹这番劝慰之言,也算中肯,且她也放低了自己的身姿。
她做的已经足够了,把云庭再不识趣,也怪不得她。
把言欢此刻气也消了些,瞧向把云庭,指望着他能将连燕茹这番苦口婆心的话给听进去。
谁料把云庭丝毫不给连燕茹留脸面:“连氏,别往你自个儿面上贴金了,我何时认你做我母亲了?由始至终,我的母亲便只有钱芳馆一个。”
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仿佛在谈笑风生,不得半分怒意可说出去的话,却能将人气个半死。
连燕茹面色一白,捂住心口踉跄了一步:“绍绍,你这话是在诛我的心啊!”
说着,便掉下泪来。
“把云庭!”把言欢大怒,拍着桌子站起身来,便要训斥他。
平步忽然在外头高声唤道:“老爷!”
“什的事!”把言欢发怒被打断,口气自然不大好。
“是郭媒婆,去了徽先伯府,又转圜了,说是有事要与老爷夫人商议。”平步缩了缩脖子,高声回道。
“老爷!”连燕茹登时不哭了,瞧向把言欢。
说到底,还是招招的婚事重要,钱姨娘这母子三个,往后有的是时候收拾。
把言欢狠狠瞪了一眼把云庭:“回来再同你算账。”
说着便气呼呼的带着连燕茹去了。
钱姨娘瞧着把云庭,满面皆是无奈:“绍绍,你这又是何苦?他怎的也是你父亲,你便朝他服个软吧。”
“娘,我晓得,您就别跟着操心了。”把云庭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也要替自己的前途考虑。”钱姨娘拉着他的手:“再怎样,她也比娘得势,往后若是能借她娘家的势,让你有出息,娘再苦些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