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典,你要走了啊?”一个少年坐在我对面,不知为何,在梦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可惜,我只有暑假能来乡下。”
“我明年就要去国外读高中了。”
“等我念完书,我们一起去旅行好不好?”
少年的身影慢慢化作一道淡淡的光晕,消失在黑暗中。
我的大脑突然一阵剧痛,一段被遗忘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一个答案昭然若揭。
我看着陆景英俊的侧脸,心里突然紧张。
如果那个猜测是真的。
那么我和陆景应该好久以前……就认识。
可是,为什么关于他的任何记忆点都打上了荒诞的滤镜?
我长这么大,为什么会单单忘记这个人的一切?
这时,陆景突然认真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些痛苦的意味:“杨典典,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什么方式都联系不上,我担心你,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回去找你。”
陆景继续说道:“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已经完全忘了我。”
陆景重新闭上眼,小声呢喃:“你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
我的头还是隐隐作痛,可是我似乎想起了一个名字,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道:“你……你是隔壁李奶奶的孙子,小日?”
回应我的,只有陆景醉得不省人事的呼吸声。
我:“……”
我用力摇了摇脑袋,试图把记忆中的小胖墩和陆景那张帅惨了的脸联系起来,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加上我之前发烧留下的后遗症,怎么比对都找不到思路。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蹲在地上,拉起了陆景的上衣,我记得小日的腰侧有个割阑尾留下的疤痕,那个疤痕的形状我有印象,于是开始找。
我正在陆景身上上下其手,顾枫盏用钥匙打开了门,见到这一幕,他:“……”
我连忙从陆景腰间直起身子,说道:“你听我解释。”
转念一想,他怎么有钥匙?不对,不是有没有钥匙的问题,他为什么不敲门?
我顿时挺直腰杆,颐指气使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敲门?”
顾枫盏晃晃手中的一串钥匙:“因为啊,哈哈,我有钥匙。那个,你们继续。钥匙是陆景的,他落我车上了。”
看着睡得失去意识的陆景,我觉得我心里的疑问也许可以从顾枫盏身上找突破口,毕竟这两人已经狼狈为奸十几年了,于是我说道:“你等着,我有话问你。”
顾枫盏:“?”
我走到顾枫盏身后,用力关上门。
顾枫盏:“……”
只见这厮居然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一副逼良为娼的模样说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还是个黄花大男孩呢。”
我说:“你放心,我对一个整天沾花惹草的黄花大男孩没兴趣。”
顾枫盏想了想,暗骂一声:“一定是陆景这家伙到处败坏我的清誉!”
我找了个凳子,让他坐下,问道:“陆景是不是做过阑尾炎手术?“
顾枫盏说:“是啊,七岁那年做的,后来这货嫌腰上有疤不好看,就用激光祛掉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对他身上的疤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