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被辣到眼睛,顿了一下才说:“你老实交代,我给你留一条命,怎么样?”
黑衣人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听她这样说,居然硬气的闭眼,不理睬。
早知道就该速战速决,现在这幅鬼样子跟中了邪似的,软趴趴的动都动不了!这样一想,黑衣人又不甘,睁开眼狠狠瞪一眼温若棠,又闭上。
温若棠:“......”
殷湛上前,用脚把黑衣人踢翻过来,随即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即使做如此动作,他依旧做的优雅,一点都看不出冒犯人的那种猥琐。
搜了一阵,几乎要把黑衣人的黑衣脱了,还是一无所获,殷湛随意帮他掩了下,站起来后摇头。
温若棠蹙眉:“到底谁要杀我,还这么大手笔。”关键派来的人还不咋聪明。
正应了那句话,反派死于话多,也死于轻视。
这黑衣人若不是轻视她,也不会着了自己道。
殷湛又拿起黑衣人的剑观摩,说道:“你一介乡下弱女子,不与人结仇,确实匪夷所思。”
温若棠想起黑衣人那句‘投错了胎’,摸着下巴,说:“也不可能是我爹娘的仇家呀。”
温老三跟云娘在她穿来之前,大话不敢说,屁也不敢放的人,勤勤恳恳安安分分的,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得罪人的那种老好人,怎么会有仇家?
殷湛没回话,而是观摩着手里的剑,有一瞬间的怔愣后又恢复正常,说道:“这黑衣人为何突然如此?”
哼笑一声,温若棠嘚瑟叉腰:“山人自有妙计,这些以后再说,这黑衣人要如何处理?”
她用脚踢了踢黑衣人,力气有点大,黑衣人哼了两声,猛地睁开眼睛瞪向温若棠,那眼神好似再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废话。
偏偏温若棠不如他的意,接过殷湛手里的剑,嘴角一勾,“我不会杀你,我会留你一条狗命,你回去告诉这背后之人,做人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别玩损招,不然自食恶果!”
说罢,手里的剑又快又狠的插入黑衣人右手,掌心直接被穿透,黑衣人一双眼几乎要痛的瞪了出来,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依旧一动不动。
这一刻的温若棠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冷漠疏离、高深莫测,一种上位者的睥睨之势,她俯视黑衣人,不紧不慢又把剑拔了出来,再次挥手,竟是把黑衣人的右手经脉挑断。
随后一脚踢在一侧的树枝,设的阵法立马破解,魔怔一样的黑衣人终于发声惨叫,凄惨无比的缩在一起抱住被废的右手,血腥味冲的人想呕吐。
温若棠扔了剑,冷着脸牵起殷湛的手,往来时的路走。
殷湛立马回握她的手,才发现这手冰冷不已,甚至还带着点颤抖,他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温若棠,听着后面的惨叫声,殷湛甚至还觉得不够狠。
两人行至大路,被殷湛栓在老树下的马儿懒懒的打鼾,晃着尾巴嚼着草,见到他们来了尾巴欢快的晃着,跟狗尾巴似的。
换作平日温若棠定要调笑一番,但刚刚经历过一场,她有些沉默的看着,抿唇不语。
殷湛更加心疼了,低头捧着她的脸,说道:“心中难受便与我说,好不好?”
难受?
温若棠眨了下眼睛,她为何会难受呢?对方是来要自己命的,若不是为了让他去报信,何至于只挑他右手?她看着殷湛,从他漆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
很陌生,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