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回道:“上镇去了。”说完,她从怀里掏出钥匙,让温若棠开门,“各位里面坐吧。”
院子大开,两只鸡‘咕咕’叫不停,温老汉嫌弃的撇嘴:“不了,就在这说,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村长背着手没吭声,默认这话。
“公爹请说。”云娘低眉顺眼,乖顺的不像话。
温老大一直伸长脖子找人,高氏掩下眼底的讥讽,温老二没什么想法,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
温老汉从怀里拿出两张纸,开口道:“这里有两份文书,一份是休妻书,一份是断亲书。”
围观的村民瞬间哗然。
“怎么还有公爹拿休妻书的?”
“听说是她撺掇着分家,不孝敬,还生不出带把的。”
“平时柔柔弱弱轻声细语的想不到这么恶毒,啧啧。”
妇人们嘀嘀咕咕交头接耳,温若棠眼睛扫过去,她们立马禁声,翻着白眼撇嘴。
“爷爷这是何意?”温若棠把头快低到地上去的云娘护在身后,冷着脸问。
“贱蹄子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温老太碎道。
手握着锄头,温若棠歪着头眯了眯眼:“事关我爹娘,我怎么就没有说话的份。”
“倒是你们,三翻四次上我家闹是为了什么?”
“哼,”温老汉冷哼一声,“当然是为了休了你娘!”
“我爹娶的媳妇,他不点头,谁敢?”温若棠直视温老汉。
“小丫头你懂啥啦,大人的事你别插嘴咯。”高氏出声,依旧笑的跟弥勒佛似的。
温若棠好笑:“那我家的事干你们什么事?吃饱了没事做吗?”
高氏被噎的脸一红,伸手在温老大胳膊上扭了一把,温老大吃痛开口:“棠棠,这没你的事,进屋去。”
他的话对温若棠来说就是放屁,连眼神都没给他。
温老汉把文书给村长,扬声道:“今日,文书我们温家老宅所有人都已经签字了,要么温老三休了这个妇人,要么就断亲,断绝一切关系。”
“我本不想这般做的,但这妇人实在可恨。撺掇我儿子,教坏我孙女。嫁过来这么些年连个把都生不出,此妇不休,实乃温家不幸!”
“今日各位父老乡亲作证,有村长在,定要让我儿做个了断!”
他说的义正言辞,把所有过错都怪到云娘身上。而云娘,早已经面白如纸。
温若棠心疼的握着她的手,不耐烦地打断:“你少放屁!”
周围一静,连处于在外不想参和的村长都忍不住看她一眼。
“没分家前我们一家三口做的无愧于心,各位打听打听就知道,没必要睁眼说瞎话。”温若棠语气寒冷,眉目冷峭,“分家后三番五次来这边闹,安得什么心?”
“口口声声说我娘,你们怎么不反思自己,十三文钱逼得儿子离心,这问题是出在我娘身上吗?”
“如果这文书要选一个,我替我爹做选择,断亲!”
她的话落,除了村长,没有一个回神。原来这分家还有这个内幕,为了十三文钱......众人看温老太跟温老汉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温老太恼羞成怒:“你胡咧咧什么呢你个小贱人,断亲是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