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公子来到铭恩城的第三日,收到从雄州传来的消息,苏驸马府确实倒了,但是一干人等并未受到什么严苛的惩罚;而那个叫碧簪的女子事败,如今连人都不知所踪;石头最终也伤重不治,还是死了。
又过了几日,暗探来报,怀府二公子与百花公主之女的婚事依然有效,待岩镜棠迎娶南风国水玲珑公主后,就让他们成亲。
“为什么会是这样?!”
流星公子盛怒之下,将屋内能砸得东西全都砸了。
有人闻声而至,是一个形容干枯的老道士。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注意控制面部表情,刚刚做得假面还没有完全贴合好,当心走了样还要重来,那您就更遭罪喽。”
原来这个老道名叫方平,乃江湖人士,为人狡诈卑鄙,净干些下作的事情,久而久之便被官府盯上了。但是他命不该绝,机缘巧合下被博智侯水清颍收留,过后得知这老贼还精通易容秘术后,更是重金相待、十分器重。
“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嘈杂不堪,也不怕府内别院儿的人听到吗?”
这次来的是博智侯水清颍,他害怕流星公子闹出太大的动静惊动了自己的夫人和府内其他人,急忙过来查看。
一进门,他看到方平道士在检查流星的脸,关切地询问:”怎么?没有成功吗?”
方平看到来的是侯爷,谄媚地回答道:“没事儿没事儿,侯爷放心。有贫道在此,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侯爷失望的。”
水清颍走到流星近前仔细查看,确实没什么问题,假面的贴合痕迹几近消失,他长舒一口气。
“有劳道长了。道长,本侯有几句话要跟星儿讲,还请道长先回去休息。”
“是是是,贫道这就退下,二位慢聊、二位慢聊……”
见方平退出去从外面关好房门,水清颍沉声质问流星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很少见你这般狂躁,莫不是与岩镜棠有关系?”
“难道您没有得到女皇的告知吗?”
在水清颍面前,流星公子不敢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水清颍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道:“噢……婚事,岩镜棠和水玲珑的婚事。本侯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不要忘了,这次我们的目标是保允言还有高照邻。我劝你还是要忍一忍,岩镜棠不好搞,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坏了本侯的事情,我绝不轻饶!”
“是,星儿不敢……”
见到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水清颍立刻换了副和蔼可亲的嘴脸:“星儿,你稍安勿躁,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再等一日,你就便可以本侯幕僚欧阳仁甫的身份得见天日了。混迹华族之中,观察形势,一定会找到扳倒岩镜棠的机会的。”
“星儿谨记侯爷的嘱托。在侯爷羽翼之下,星儿绝不敢造次。”
“好孩子。没什么事就养精蓄锐,后天还要随本侯去参见上主。”
会盟在即,女皇水流涛召见全部有官职在身的水氏宗亲来宫中议事,确定会盟和女儿订亲礼的相应事宜。
水清颍曾经担任过南风国驻雄州的特使,如今又在经办与北岩国的雪魄生意,论及此次两国交往的各方面,水皇都很重视他的建议,叮嘱他早些进宫。
流星公子变身为“欧阳仁甫”跟随博智侯比别的宗亲早到望春阁。这里是水氏王族日常宴请宗亲贵胄的地方。
值守望春阁的内侍监没有直接让他们二人进去,说是上主(南风国与北岩国礼制有别,他们日常习惯称呼自己的君王为”上主“)正在里面接见别人。
水清颍正要打听上主见的是谁,只见公主水玲珑和水皇的面首沙鸥子出离望春阁,朝他们站的地方走来。
玲珑公主见到博智侯这位常年外放的长辈,并不吃惊,此情此景反倒是有些害羞。因为她刚从母亲那里得知,自己的订亲礼乃至婚礼都,侯爷是主要的司仪之一。
“池州博智侯水清颍携家臣欧阳仁甫叩见玲珑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玲珑公主微微欠身,便算是回应了。在南风国王室的地位远远高于宗亲,玲珑此举不算是对长辈不敬。
水清颍又与面首沙鸥子打招呼。
”鸥子清君,许久不见,愈发得丰采倜傥了。“
沙鸥子再得宠也不过是一面首尔,他不敢对宗亲侯爷越礼。见水清颍主动与自己寒暄,急忙躬身拜见:“沙鸥子见过侯爷。一别经年,侯爷虎威不减当年。这位就是誉满东境的欧阳先生,真不愧是少年才俊,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玲珑公主见有陌生男子在场,便对水清颍说:“侯爷,我还有事,不多陪了,不扰林再见,玲珑告辞。”
流星公子望着水玲珑远去的身影,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