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的,他一会来接。”
洛杨轻描淡写地应付着。不料三伯伯叹了一口气,摇着手,黑黑的脸上眉头紧蹙,嘴角还往下耷拉着,这是要开骂的节奏啊。
什么毛病啊,有问题吧。
“洛杨,你怎么能,怎么能跟你爸一样不学好呢?”
我哪里没学好了,我爸又哪里得罪过他了。
难怪妈妈说,爸爸一家人都奇怪,还真一点没说错。大热天跑人家家里来,还一副欠他多还他少的脸色,洛杨心里实在也是莫名其妙加无处抱怨的苦。
“你怎么没上班啊?”
what?
“你不上班在家干什么?”
“周日啊伯伯。”
“哦,你的事我听你弟弟告诉我了。”
“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
“到底什么事?”
洛杨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事需要弟弟告诉他爸爸的,倒是他自己赌球输钱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告诉三伯伯。
现在,三伯伯倒像是不远千里来拯救失足青年的样子,叫洛杨笑不出来又觉得荒唐。
“你说你不好好工作,怎么去赌钱?”
“什么?赌钱?”
“你跟天明说你赌博输了钱,问他借钱是不是?”
什么?洛杨有点糊涂,不是洛天明问他借钱的吗?
“你弟弟还袒护你,说你一定是一个人生活比较辛苦,所以才会去跟着人家赌博。洛杨啊,你怎么能这样……”
什么?洛杨懒得问,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弟弟。
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这本事究竟是哪学来的?
梵高也听不下去,冲着这位不速之客叫了几声,踱着步走到沙发旁,嗖一下跳了上去,蹲在沙发角落里看着闪闪。
“三伯伯,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没有参加赌球啊,是洛天明参加赌球了吧。”
听到洛杨的否认,洛一良重重拍了一下书桌。
“你简直学坏了,坏的不像我们洛家人。”
笑话,洛家什么时候把洛杨爸爸当一家人,都说他不务正业,说他当年一直留在魔都没有出去吃过苦,三个哥哥都在各地辛苦劳动,就他爸爸留在魔都,所以他样样都好是应该的,有一点不好就能让三个哥哥骂。
洛杨妈妈为此和他爸爸没少争吵,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老公没用,只会由着家里人欺负,买不起房子,还要靠外婆家的房子苟且度日。
在洛杨记忆中,这些事从来没有让他爸爸拥有更强的上进心,一次也没有。爸爸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对物质生活的要求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