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殿下,到宫门口了。”
萧邬没再注意陈知爻,又恰好瞥见早有人等候在那,还是个她比较熟悉的人。
那人见萧邬的视线转向他,开口说明了来意,“殿下,陛下要见您。”
“父皇要见我?公公可知因为何事?阿邬也好早做准备。”萧邬从侧面打听消息。
能在皇帝身边待个十几年,贾平已是人精似的人物,又怎会听不出萧邬的话里有话。若是平时他倒也情愿卖她个人情,只是想想自己出来时皇帝盛怒的容颜,自己有几条命陪他们父女二人玩?
且不言论皇帝对待眼前这人反复无常的态度,事情一过他们倒是和好了,自己可就完了。再说了自己是皇帝近侍,自己唯一的主子是皇帝。
可这里面并不包括暗示,于是贾平掩面轻咳道:“殿下快跟老奴走吧,完了怕是陛下就更生气啦!”
听贾平如此说,萧邬也不敢在再多做耽搁,在外人看来萧靖远对自己宠爱有加,可这其中有多少真情在自只有她自己清楚、了解。
陈知爻眼瞧着两人都忘了自己的存在,非要上赶着给自己找些存在感不行。
像萧邬这样的人都对面前的太监恭恭敬敬,那此人的身份应是不低,如若自己可以在他跟前熟了,应该对自己有好处的。
陈知爻装作眼看着唯一认识的萧邬要弃她而去而心机急得的模样,“姐姐!”眼眸里的无措好像是真的一般,小心的揪住萧邬的一方衣角,可怜兮兮的说:“姐姐别丢下我不管,我害怕。”
萧邬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个人的表演,贾平也不开口提醒,用他的话来说这从宫外回来的道行太浅,还不够他看的,当个趣打发打发无味的日子倒还成。
她忽而一笑惊风而过道,做恍然大悟装状,“啊!我倒是忘了妹妹刚回来,许是还不太了解这里”,她低头沉思一会,余光瞟到一旁不打算掺和的贾平,就好像才发现一样说:“不如公公送妹妹回去吧,宫里太大万一妹妹要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可就糟了。当然了宫里我熟,公公不必担心阿邬找不到地方。”
贾平皮笑肉不笑,“殿下考虑的周全,奴才那就去走这一遭好了。”
“那便多谢公公了。”倒真像一位真的关心妹妹的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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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门口之际,一个茶盏在她的脚边四分五裂。
“陛下,六公主来了。”
“让她进来。”萧靖远阴沉沉的语气嚷让萧邬心里有些打鼓,现在只能一步一小心,尽量不触及萧靖远的霉头。
“儿臣拜见父皇。”
萧靖远并没有让她起身,那她便只能继续跪着。“你今天出宫可有见过不该见的人。”
她咽下堵在心口上的害怕,战战赫赫的回回答——“没、没有。”
萧靖远黑色的靴子停在她眼前,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冷冰冰的表情,萧靖远挑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漆黑的双瞳暗藏着魅影。
“真的没有?”
“没有!”
低沉的嗓音萦绕在她的耳畔,“朕就信你一次,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