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秭媣百无聊赖的趴在车窗上,萧邬用手掂量、掂量离开时崔婉瑜拿给自己钱袋笑吟吟的说:“分量还不少呢!”才转头看向秦秭媣,“媣媣,想去哪玩?今天银子管够。”
“切!”秦秭媣瞟了萧邬一眼,酸溜溜的说:“呦,您还想着我呢?人不都是常言道有了新欢忘了旧爱,难为您一心二用了。”
萧邬听着秦秭媣阴阳怪气的话,憋笑憋的肚子疼。可还得哄,“好阿媣,刚刚是我的错,别气了。哎,你前个不是说集市上新开了家店,一直想去吗?咱们就去那,行吗?”
“哼。”
萧邬掀了帘子,对外面赶车的马夫说:“去…瑶上居。”
陈知爻看着两人亲密无间,心里很羡慕,也更想曾经还在盂县时,阿哥走街串巷卖些小玩意补贴家用,可哪会回来都会给自己带点东西,尽管不值些什么钱。
秦秭媣气性大还没消气,萧邬有些无聊,瞄到陈知爻呆呆的坐着出神,起了逗弄的心思。
白嫩的手指挑起一缕墨发,打璇绕着手指转了几圈,然后使劲儿一扯。
“啊——!”陈知爻捂着刚才被扯得发根,无措的跟萧邬对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人。
萧邬轻轻抬起陈知爻的下颚道:“这张脸真好看,像极了崔婉瑜。”然后又问秦秭媣,“阿媣觉得呢?”
秦秭媣无奈的扶额,一把拍掉萧邬不安分的手说:“你就不能安静会,瞅瞅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萧邬好像适才看到陈知爻朦胧的双目,泪水挂在脸上,欲掉不掉的样子,真真是惹人心生怜爱。
“疼了?我给你揉揉?”
吓得陈知爻缩在角落里,防备着她。萧邬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难道真的下手太重了?”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别玩了,下车!”
恰好马车停了下来,秦秭媣揪着萧邬就下了马车,徒留陈知爻一人。
陈知爻还是那个姿势小小一只,缩在那瑟瑟发抖,很长时间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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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事啊?找她麻烦干嘛?多事儿!”秦秭媣气呼呼的来回翻找自己心仪的布料。
“这不是还玩吗?”
“小心把自己给玩进去。”
“不会的。哎,那个,对就那个,拿下来给我试试。”萧邬拿了衣裳对秦秭媣说:“阿媣继续挑着,我试试去。”
秦秭媣不耐烦道:“去吧、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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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秦秭媣挑来挑去都没有特别合眼的,烦闷的在店里度来度去,扫到一直停在门前的马车方才想起了陈知爻好像还在上面没下来过。
她撩起车帘向内看去,只见陈知爻已经放松了很多,现在正吃着糕点,乖巧的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
“你一直待在这做什么?下来。”
陈知爻立马坐正了,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就不下去了,这挺、挺好的。”
秦秭媣对于陈知爻的紧张丝毫不在意,她清秀的眉眼带笑,“你的性子软糯的跟你母亲崔婉瑜一点也不像。”
陈知爻的贝齿轻咬下唇,“她不是我母亲。我母亲还有我阿兄还在等我回家。”
天边的残阳如血秦秭媣耳边萦绕着陈知爻天真的话语。
“你不会仍旧天真的以为自己还能回得去吧。崔婉瑜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死也要留在这暗无天日的京城里。”秦秭媣一语点破陈知爻的希冀,让她不得不面对不愿承认的现实。
随后秦秭媣又言,“崔婉瑜能在宫里位至贵妃,还在皇后之后第二个诞下皇子的女人,又怎是什么好货色,她可不是慈母,崔婉瑜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收起你那微不足道的小心思,不会舍命护着你的。”
陈知爻什么也不反驳,静默着。她也确实想过求助自己十四年未曾谋面的生身母亲,可经秦秭媣的一番活,现在她已经歇了心思。
她又不蠢,在宫里的时候,崔婉瑜对自己并没有如她表现出的那么亲近,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打量一件估了值的货物,不然也不会任由一个宫女训斥自己。
陈知爻左右扫了扫也没见萧邬出来,于是开口揭过她们说的事,问道:“另一位……姐……姐姐还没好吗?”
秦秭媣这才发现萧邬已经进去很久了,“阿邬?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