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
他怎么那么好说话,天下红雨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直至萧嚅走到沈言谨的身前,才停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平静道:“你有事?”
“……”
呵呸,这什么发展,能不能重来。
难道是他为了感谢自己救命之恩?
萧嚅尽量不露出破绽,又说:“不用谢。”
“……”
快点来颗速心丸,她要被自己的话蠢得快窒息了。
虽然是她救了他,但万一他不领情,讽刺几句,她怎么办?
怼回去?
他是男主啊。
睚眦必报的男主。
只要她敢怼一句,回头他就敢把她毒成哑巴、割掉舌头泡进酒坛里。
想到这里,她快不能呼吸了。
沈言谨把捡来的木架堆好,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慢条斯理地刮去鱼鳞,除去内脏。
他的手法熟练,该留的留,该除的除,得心应手,完全没理会柳千佛瞪大的眼睛和刚赶回来惊呆的蒋石川。
将第一条鱼用装着水的空木头冲洗过后,架到火堆上烤了起来。
沈言谨:“坐下。”
不容拒绝的口吻。
许是听多了,萧嚅习惯性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等回神,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太过听话了些,恼火地暗瞪了神情淡若的某人一眼,坐也不是,站起来又显得别扭,只好僵着身体杆坐着。
半晌,香喷喷的肉香味扑鼻而来,萧嚅偷偷咽了咽口水,冷着脸徶了眼火堆上烤着的鱼。
快速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你就不怕出去后会被那条黑给蛟夺了肉身?”
沈言谨瞥了眼,把手中烤得差不多的鱼递了来去,面无表情:“吃。”
“……”
在对方强硬的目光下,萧嚅怂怂地接过,“谢谢…”
“食不言。”
萧嚅彻底闭嘴,小口小口吃起鱼肉。
餍足过后,才注意到对方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
还以为嘴巴两边沾了污渍,萧嚅正想用手抹。
沈言谨已经伸手过来,手里那方素白的锦帕轻擦在她的唇边,将油渍拭去,动作仔仔细细。
别说柳千佛他们,萧嚅惊得瞳孔都缩了缩,微张着嘴巴,露出了里面洁白的贝齿和小舌头,一副木然神色的小模样。
她内心立起的小船只像被海啸冲刷而过,翻腾进了大海里。
“你,不是…”讨厌女人吗?
萧嚅身为鸟时,很怂,如今变成了人,仍旧改变不了面对沈言谨时,那种由身心到外的听从?
简称没骨气。
萧嚅也不想,她跟着沈言谨跟了那么多年,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
她其实打心眼里有些害怕沈言谨,只是平常时硬撑着不让自己太过于被动和太过于畏惧。
沈言谨:“你不是女子。”
“……”淦!
我真是谢谢您大人有大量提醒我不是人的事实!
萧嚅气急反笑,微抿着唇轻声说了句:“我的荣幸?”
不被看成女子,真是太感谢您了?您怎么这么优秀呢,区分得这么清楚,是前十几年的作死领会出来的奥义吗?
等等,难道狗东西有读心术?
踏丫的瞎脊薄把她内心话给回答了!
茻,他其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吧!
两人的互动所有人默默看在心里,没人一个人敢上前打搅。
并不是他们不敢给神灵大人献殷勤,而是神灵大人身边坐着的那个男人,眼神太tm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