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多想高叫一声,引起人门的注意。
但它不敢轻举妄动。
鬼婴和四不像齐齐半睁着眼睛盯着,又往窗口退了一步。
只要那玩意动,萧嚅都能紧绷着精神。
远处传来鸡鸣狗吠的声音。
四不像凶恶的呲牙,满是不甘的闭上眼睛,身形逐渐在墙面消失。
而那只鬼婴被皮肉重新吞回,也一并不见了踪迹。
石屋内的血红手脚印缓缓的消去,直至最后全然看不见,萧嚅紧绷的精神终于有了片刻的松弛。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过窗缝,打入石屋,挥之不去的阴森气息似得到了消解,逐渐暖和起来。
张亦扑通一声笔直倒地,睡得深沉。
连带着萧嚅再也熬不住,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张亦端着吃食回到石屋,又给祖先上了几根香,庄重的拜了拜,才蹲坐在地,和萧嚅分享美食。
许是昨夜过度劳累的原因,萧嚅醒后饥肠辘辘,吃什么都觉得香,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食物。
无牙谷的人这几天也很奇怪,夫没黑就收活回屋了,太阳一下山,熄火噤声。
一个周期前,他们还不是这样。
萧嚅也曾问过张亦,但他并没有明确的说明,每次总能转移话题或避开话题,见他不想说,它也不想真的逼迫他说。
幕色沉沉,夜逐渐降临。
寻常有的蝈蝈、夜蝉叩声在天完全漆黑后,忽地一片寂静。
风沙沙吹响树叶,枝干'吱吱'作响。
前半夜,一人一鸟过得很平静,还小眯了会眼,毕竟能休息的时候,就不要强撑着。
萧嚅尝试了不下几十次与小铃铛沟通,但效果不明显。
也知道这次小铃铛对付不来这玩意。
这家伙也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了,居然拿那玩意没办法。
张亦画起符纸就像走火入魔,谁也分不开他的视线,直至画完最后一笔。
他将符纸拾起来,烛光照耀下,竟看出闪闪的光芒。
金色的墨水?
“啾啾?”
咦,换墨水了,这有用吗?
张亦极为严肃的颌首:“嗯,我听我娘说,这金墨是先祖最引以为豪的驱鬼术法之一。”
话落,还得意的弯了弯眼眸。
这家伙,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
“引不引以为豪我不知道,不过,比昨夜那些鬼画符有了丁点用处。”
一个空灵似嗓音在耳边响起,萧嚅抬头。
小幽魂盘膝悬空而坐,朝它翻了个白眼。
“蠢鸟,你的器灵跟你一样弱鸡。”
萧嚅:“……”
“啾啾。”
说得你很厉害一样,那么厉害还能让东西钻进来!
两货忽然扛上,争个你死我活大半刻,小幽魂败下阵,瘪着嘴:“那东西是邪物,有人供养,用的是人血,我自然不是对手。”
萧嚅听到这,几乎想掐着小幽魂的脖颈问他,什么叫有人供养了。
小幽魂也不刻意倒它胃口,慢条斯理的解释:“像我这样是活人子辈用香火供奉,久了就疑结出神魂来,比鬼怪自然厉害了些…”
他说的很清晰,令人一听就懂。
“而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