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嚅浑噩噩的总梦到自己冒在黑漆漆的药膳里,白色的羽毛被染成了黑色,口鼻都灌满药。
场面太恐怖,萧嚅直打哆嗦,猛地从梦镜中醒过来,它胸口起伏不定,黑色的小豆眼满是惊恐。
它动了动凉飕飕的脖子,伸直黑色的小爪子。
抖抖羽毛,站了起来。
视线落到那碗黑漆漆的药膳上,激灵似的扑腾起身冲出房间。
可它的头才刚伸出,便被一只手抓了个正着。
沈言谨冰冷的柳叶眼直直盯着它。
“你想去哪。”
我踏马想去天涯海角!
那眼神愈发冷漠,萧嚅缩缩脑袋,本想缩到软绵绵的羽毛里,但它脖子处的羽毛早就被薅光了,使得它的小动作又滑稽又可爱。
萧嚅一脸惨重的被捎回了房间。
再次喝上那苦涩到让它撅过去的药,奇怪的是,这次的药膳有股淡淡的甜味,倒也没有第一次那般难喝。
它喝了小半碗,实在喝不下。
立即用翅膀推拒递来的勺子。
沈言谨见喂得差不多,就停下,又掏出帕子给它擦拭去嘴上残留的药汁,这才默不作声的端着半碗药离开卧房。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药下肚没过多久,它就阵阵发困,直到眼睛再也撑不住,再次睡去。
它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温润的水中,身体被温柔的滋补着。
舒服得让人生不出反抗。
胸前热乎乎的,带着源源不断的暖意。
吧唧吧唧小嘴,萧嚅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身体颠颠簸簸,它迷迷糊糊地扒开?子,钻出小脑袋看了眼。
“啾啾。”
习惯性地叫了声,脑袋就被人用手抚摸着。
“萧嚅。”
“沈小胖。”
两个不相似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萧嚅先是瞪大了双目,猛地抬头,看着沈言谨那含了冰雪似的眼眸。
刚才,它好像听到自己真正的名字了?
难道是它听错了?
可到底太过于真实。
“萧嚅。”
那声音又响起,像是在它脑海里似的。
它四处张望,确定马车内除了沈言谨和自己,没有其它古怪的东西,才松了口气。
“萧嚅萧嚅,别寻了,我是小铃铛。”
小…小铃铛?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萧嚅倒吸一口气的低下小脑袋,看到脖子上戴着的银色小铃铛,默了。
“对对,就是我,我是你戴着的小铃铛。”
这说的什么鬼话!
难道小铃铛真成精了?
萧嚅再三确认,那声音真的是从小铃铛里传出来后,哑口无言。
“萧嚅萧嚅,可憋死我了,我已经九百年没说过话了,你也是第一个听见我说话的人。”
等等,小铃铛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它是个人?
“啾啾。”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铃铛的少年音兴高采烈般回答:我就是只小铃铛啊,小铃铛。
谁他娘的不知道是只小铃铛,它问的明显不是这个啊。
萧嚅喟然长叹。
索性换了个问题。
“啾啾。”那你是如何知晓我叫萧嚅,是个人的事情?
小铃铛很是开心:萧嚅就是萧嚅啊,咦,难道不是人吗?
萧嚅一噎。
忽地想把脖子上戴的东西取下来踩个百八十来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