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能胆小,何况它身为一只鸟。
萧嚅鄙夷想。
身上的白布条刚被包扎好,就被某人丢回了屏风外的桌子上,好在桌子有个杯子,正好把它卡在里头,没砸在桌面。
它身上的伤口倒也不是很疼。
不过,屁股下凉飕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萧嚅羽毛下的脸有些黑。
这茶杯里居然有水,沈言谨这小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
沐浴好的沈言谨穿了身白色质感极好的长里衣,推着轮椅从风屏后出来。
房间的热气还未消退,薰得他那张俊美的脸泛了抹粉红。
差点把卡在茶杯里的萧嚅迷个色令智昏,它不禁在想,书里的女主到底生了副什么模样,能被沈言谨看上。
倾国倾城?
想必是的,作者对女主出场每每都很细腻的描述出来,让人眼前一亮。
沈言谨拾起茶杯,连带着它一起离开了浴房。
原本只要他把它从杯子里抠出来,它也就不会难受的缩着了,但某人就是不动手。
萧嚅唉叹连转,痛并快乐着。
至于快乐着什么…
没被女鬼吃掉不值得高兴?
正想着…身下的轮椅在经过不平的青石板时,忽然一阵颠簸。
躺在沈言谨膝盖上的萧嚅连带着茶杯直飞出去。
咕噜噜的滚在地面,一路滚进草坪里。
这波操作砸得萧嚅眼冒星星,晕头转向,它双目一黑就昏了过去。
而始作俑者淡然的扭着轮椅过来,捡起后看也没看,回了卧房。
……
一片浑噩噩中,萧嚅似乎在满天冰雪里看到一个人。
它努力地朝那个人过去,只觉身体一软,忽然倒了下去。
趴在冰冷的雪面上,它诧异地举起手来,错愣的看着一双纤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非常漂亮娇小。
它它它,变成人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双雪白的靴子就入了眼底,她蓦地抬起头,就看到那个男人。
他模糊着一张脸让人看不清楚,声音极冷胜过这冰天雪地的说:“你想逃到哪里去。”
嘣——
一切场景破碎,萧嚅猛地从梦境中醒来,它喘着粗气,糯糯的气息扑在被褥上,神情如惊弓之鸟。
天似乎亮了许久,但灰灰的,窗外下起蒙蒙细雨。
萧嚅喘了口气,回过神。
它赶紧申出“双手”。
是翅膀…
失望透顶的缩回去重新趴好,身上的伤还隐隐约约发疼,它也没办法只能忍着,
回忆起自个做的梦,太过于真实以至于它醒来处于蒙蔽的状态。
斜视了眼仍在熟睡的沈言谨,胃叹一声。
收回视线,暗暗想,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说了那句话…
不过它有种仿佛见过那个男人的错觉。
萧嚅想一时不通,只好作罢。
对它来说,不过是个梦。
但接下来的日子里,它总能梦见那个场景,一片冰天雪地里,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同样的话。
同样看不清的男人脸…
萧嚅深刻怀疑自己中邪了,要不然怎么三天两头就梦见,还是一模一样的梦。
这天晚上,它强忍着不入睡,趴在桌面观摩沈言谨书写。
看着看着,它眼皮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