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凉凉的,似乎还存在沈言谨指尖的冷意。
无视那骂人的声音,萧嚅吧唧吧唧小嘴儿,在某人手心里蹭蹭,然后站起来。
抖了抖翅膀,它眯着眼睛愉悦的啾啾叫。
夜深人静,蝉声绵绵,偶尔有风吹过,薄凉的拂过脸颊,将毛发吹动,几缕青丝忽然滑落在它嘴边,痒意上头。
萧嚅挥着小翅膀,将青丝卷入翅膀里头,像是牢牢的抓住,不让凉风继续吹起。
然后,吃饱喝足的某鸟肆无忌惮的再次睡过去了。
“沈言谨,没想到你这个大冰块还喜欢小鸟。”柳千佛往火堆里加柴火,笑眯眯的开口调侃,声音压低了几分。
见他没答话,柳千佛捻起咬了几口的干粮,突然神奇的消停。
火堆啪叽的响,萧嚅睡得极沉,途中被人移动也毫无知觉。
……
第二日早晨,远远的听到那鸡飞狗跳的暴躁声,“昨晚上谁在我的肉干粮里塞了香菜!”
“公公子…小人不知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不不是我啊公子。”
“那是你?”
“也不是我公子…”
什么人间理想的屁话萧嚅表示收回,柳千佛就是头行走的筛子,时不时扎一下别人,暴躁如雷,自己还浑然不自知。
再次踏上路程,沈言谨不再看书,而是盯着萧嚅看,犯事儿不记得的某鸟瑟瑟发抖,回忆起自己昨夜做过什么。
吃饭卡住?
这个不算,在鸟类里属于很正常的现象。
那还能是什么?
一时想不出的萧嚅赶紧凑上前用毛茸茸的身体蹭对方的大腿,还在白云碧裳上环起了打滚儿。
“知道讨好?下次若咬着东西睡觉,便拨了你的舌头。”
寒碜如冬日里的风雪声落入萧嚅的耳朵中,激得它打了个颤。
忙不矢的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又猛地摇头,这一点一摇的分外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身体被拂开,萧嚅站在马车坐垫上,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叫咬着东西睡?
那干粮不是取出来了么,哪里还咬着。
睡前它记得自己是抱着某人头发睡的。
等等…
萧嚅视线悄悄的瞄向沈言谨垂落未绑的几缕青丝,有一缕羞、耻般粘稠起,上面还有沾了点点干了的内沫干粮。
吓得萧嚅差点喷血,它分明记得自己是夹在翅膀里的啊,怎么上嘴了?
做了亏心事的小肥啾远离了某人,生怕某人想不开补它一掌。
小肥啾缩头缩脑的小模样迷糊又可爱。
太过于无聊,萧嚅除了沈言谨所在的大半领域,自觉的在小片地方娱乐起来,时而滚滚,时而飞飞,小嘴在马车壁上啄啄。
最后偷偷摸摸的钻出马车,站在了帘子外面的板上。
驾车的护卫还稀奇的瞄了眼。
“主上,您的鸟儿溜出来了。”
呸,谁是他的鸟…儿。
满脑子黄颜料的萧嚅暗咒一声,从木板飞起,落在了马车的车顶上。
萧嚅团团身体,舒坦的趴着。
阳光明媚,风光正好,它换了个姿势,仰倒在马车上。
然而,那耀眼的阳光忽然被一抹黑影遮住,使萧嚅奇怪地睁开圆溜溜的小豆眼。
正对上一双犀利尖锐的黑眼睛,眼瞳里贪婪的目光将呆滞的小肥啾拉回神。
“啾啾。”沈爹救命,老鹰抓小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