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说不出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何必道歉?”陆尧澄收回视线坐定,“为什么不说出内心的想法?”
闻璐摇头,“我没有想法。”
“没有想法,”陆尧澄冷笑,“心里不觉得委屈?不觉得我欺负人?别说你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我......”他猜得真准,闻璐默默低头。
“情愿要说,不情愿也要说,”陆尧澄的语气蓦然间恢复正常,不再冷嘲,他像个教育孩子的父亲,悉心道:“闻璐,你的心思,比我难猜多了。”
陆尧澄想要或者不想要,他会直接说出来,即便没有直言,他的表现也随性真实。闻璐不一样,不管情愿与否,统统以不违背陆尧澄为主,仿佛失去自我意识的精神病患者,活在别人的身体里。
闻璐又陷入迷茫中......
见她失落的表情,陆尧澄心里竟然小小的沉了一下,他脑海中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些,他竟然有些恼。
不就是闻璐不愿开口求他而已,她不愿便不愿,让着她就好,说这些做什么。
太没有风度,太不是原来的自己。
哧——
一声短促的急刹车,许客方向盘猛地打了几圈,车身向闻璐那侧甩出去。
“小心,”陆尧澄眼疾手快,在闻璐由惯性甩出去之前他一把将闻璐扯回自己怀里,避免她撞上外侧车门。
闻璐半伏在陆尧澄怀里惊魂未定,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只觉得这个怀抱久违而温暖。
她似乎弄丢了一些东西,但这样的怀抱预示着她丢掉的东西又找了回来。
“下车,”陆尧澄轻轻拍了拍闻璐的肩膀,简单而迅速的安抚她,下车后疾步来到她这一侧帮她拉开车门,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出来。
把她带至不远处的安全地带,吩咐她在那边等他,他去处理车祸。
一起不怎么严重的车祸,一辆逆行的三轮电摩托撞上了他们的车。
幸好许客方向盘打的及时,只是车的侧边刮到摩托车,没有发生严重的冲撞。
交jing来的及时,事故简单清晰,责任全部在逆行的三轮摩托车。
只不过三轮摩托车的主人是位清洁工,交jing开了罚单,告知清洁工,车损也要他负责,清洁工颤颤巍巍接过,顿时泪如雨下。
陆尧澄的车多扎眼啊,谁都知道这车赔起来有多贵。
一旁的许客看着不忍心,贴着陆尧澄的耳边小声说:“陆先生,算了吧。他几个月工资都不够这重新刷一遍漆。”
陆尧澄不动声色,没有回应。
一旁的交jing见车主人似乎没有“同情”泛滥,但看着旁边泪如雨下的老伯,心里又不落忍,咬牙之下,“先生,要不然这样吧,这赔偿费用我想办法解决,您先别为难这位老伯。”
倒不是陆尧澄有多严肃或者多生气,只是他笔挺的身姿站着就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不怒而威。
“不,必须他赔,”半响之后,陆尧澄最终开口。
“陆先生——”许客看着老伯,心里有些着急便开口阻拦。
陆尧澄抬手止住许客的话,转而对绝望的老伯说,“钱肯定要赔,至于赔多少我说了算。”
老伯黢黑的手抹一把满是皱纹的脸,擦干净泪水,绝望而委屈的说:“老板呐,我真的没有钱,真的没有钱啊。我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死了都没人收尸的——我真的没有钱。”
“一块钱,”陆尧澄一本正经。
“我真的没有——”老伯话还没说完,震惊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