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璐心脏狂跳,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客,心中的恐惧犹如毒雾,快要把她吞噬了。甚至她浑身冒冷汗。
眼前这个样貌清秀,看似无害的男人,此刻像一条没有感情的毒蛇,闻璐想不通,自己不过偶然有一次让陆尧澄独自开了车,他竟然想要下死手。
想到艾琳见他时的样子,似乎也带着一些恐惧,虽然她不知这种恐惧来自于许客背后的陆尧澄还是许客本人。
“宋言是陆先生推荐给我的,他对花鸟市场比较熟悉,”这一点,闻璐心中还是比较有底气的,毕竟是事实,“不信你去问陆先生。”
许客一愣,显然没料到闻璐竟然如此自信,没有慌乱,本以为她会撒谎,会慌张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大概猜到闻璐没有说谎。
“那真是我多虑了,”许客道歉,礼貌的与她作别。
闻璐松了口气,想起那天在医院走廊上偶遇许客。那时,他会不会也和此时的自己一样,站在转角处听,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许客问她是否和宋言一起出去,就变得十分有意思了。
送走王娇娇后,闻璐和杜陌优的心情并不美妙,两人惆怅的驻足医院楼下的花园。
繁郁茂密的丁香树整齐的长在蜿蜒的道路两旁,小路深处有一处特地开辟的乘凉地,几棵法国梧桐枝繁叶茂,密密麻麻的枝叶交叠在一起,为树下开辟一片阴凉。
两人闲适的坐在树下的石椅上,透过斑驳的枝叶间隙,看着阳光穿透,照在地面上形成星星点点的光影。
“走了竟然还有点不舍,”杜陌优仰头,靠在石椅上。
“是啊,谁能想到呢?”明明她们都盼着手里的病人赶紧出院,没想到真到出院,心里还有点舍不得。
这原本只是她们的工作,而她们最求的目标便是让病人尽早康复出院。
但因为疾病的一场场萍水相逢,让她们与患者产生了羁绊与联系,多日的交往产生了人类特有的感情关联,虽然只有几日,但也难忘。
分开的必然造就了她们的不舍,没有谁铁石心肠,但终究是对方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这就是她们扮演的角色。
“想想竟然有点可悲,”杜陌优用手覆上眼睛,“我时常再想,做我们这行要不要付出真感情,但交集的短暂,分别的痛苦其实很伤人。”
这这样反反复复的刺激下,她们会不会变得耐受,继而变得冷淡,变成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怪物?
“别多想,你是压力太大了吧?”闻璐被她的疑问吸引,但不能表示赞同,因为这样的思想很危险,她怕杜陌优继续这样精神压力很大。
本来身体已经备受摧残,累死累活,精神要是崩溃,岂不是整个人都废了?
“哎,人一累就容易胡思乱想,当我没说过吧,”杜陌优叹口气,继续靠着,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轻松时刻,下午还要继续上班呢。
两人又坐一会儿,杜陌优的手机突然想起,两人立即坐正打起精神,以为是急诊来的电话。
杜陌优看到来电显示,心下放松,欣然一笑,接起电话,“蒋师兄?有什么事?”
闻璐这才想起蒋宪,他是她们的师兄,大她们两届,在骨外读研,今年要毕业了,听说业务能力很强,英语也很好,只要再读他导师的博士,科聘留院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