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摸了摸银子,眯着眼笑了,“行吧。”
他便又紧接着喊了声,“姜万城有人探望。”
姜瑗见他没别的动静了,便往里多走了两步,就正好见着一个人高马大的衙役将姜万城从木架子上挪到那草铺的床上。
姜万城的身上还沾着血,一看就是方才才被严刑拷打着的。
姜瑗见他这凄凄惨惨的模样,倒没什么同情怜悯,反而有些想笑。
那衙役扭头,凶神恶煞的盯着姜瑗,“就是你要看姜万城啊。”
姜瑗点头,照旧摸出了五两银子出来给他,“辛苦这位大人了,我想同父亲说些贴己话。”
那衙役摸着银子走了。
姜瑗这才看向姜万城,不动声色的掐了下大腿,愣是逼的自己双眼含着泪水的走了过去,“父亲,您受苦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姜万城身上穿的是一身囚服,整个人都狼狈得很,浑身还散发着一股臭味,别说姜瑗嫌弃,他自己都嫌弃。
他看到姜瑗也很是欢喜,赶紧伸手抓住了她,“你来了,快,你快想法子救我出去,别让我再待在这里面了。”
可怜姜万城虽是白手起家,但幼年家境却也算不得贫寒,他又去读了两年书,出来做个儒商,一辈子顺风顺水的,苦力活儿是从来没干过,但现在在监牢中,却是日日都被弄出去严刑拷打。
这当真算得上是姜万城头一回挨打了,便被打的这般惨。
姜瑗还没应话呢,便又听得姜万城说,“你去求闲郡王,闲郡王肯定能将我从这儿捞出去。”
“父亲,现下不是求谁的问题,知州说再过两日便要斩了你,你得先告诉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儿才好帮父亲周旋啊!”姜瑗拉了下慌乱的姜万城,语重心长的说。
闻言,姜万城也是一脸苦相,“我哪儿知道,我只是带人北上卖布,谁料到刚走到那历城,还没进城门口,便要求查所有的货。本来我以为没事,但谁知道竟然有官兵当真在第三辆马车中寻出了铁和盐,就藏在布匹下面。”
说到这儿,姜万城也是心头一恨,“分明我走前还检查过,但……那些货就像是无缘无故上了我的马车一样。”
姜瑗冷笑一声,这哪儿是无缘无故啊,这分明就是你那位好四女儿收买了人,钻了空子,倒是让陈家的人给利用起来了。
“父亲,您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姜瑗接着追问。
姜万城想了半天,摇头了,“没有,你现在别问这些了,赶紧去找人救我,我是被人故意陷害的,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通敌叛国的事来。”
姜万城整个人慌得厉害,从方才姜瑗说他要被砍头之后,他就跟慌张了,六神无主的,恨不得马上就从这儿逃出去一样。
姜瑗见是问不出什么话了,便轻点了头,“我知道的,父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