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鹤啊高鹤,让你平日坏我那么多事,这回她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跑出去!
朝中这些阴谋盘算,大家都以为远在扬州城的高鹤不知,却不料他们在早朝时说的话,入夜便已经送到了高鹤的桌案上。
高鹤眼睛眯了起来,冷哼了声,“胆子倒是不小。”
他不在京城,便以为自己能翻了天不成,还敢算计到他头上,看来这几位大臣是嫌命太长了。
想着,高鹤便拿着笔将纸张的名字圈了几个出去,随意的丢回到底下跪着的侍卫手上,“这几个,回头寻个时间让东厂的人办了。”
“是。”侍卫垂眸看着,眼中露出些怜悯。
这些人也是愚蠢,敢动督公,最好祈祷他们手上不干净吧,不干净的话,办起来轻松得很,要是手上太干净了,东厂还得寻由头制造伪证,那也太麻烦了!
想着,高鹤提笔写了封信,“送去定南将军府上。”
那定南将军人这会儿不在扬州城,在相隔较远的另一个州府,这一来一回,多少也得五六天,差不多刚好和京城那边的圣旨一道送来。
高鹤微微揉眼,看着窗外晦暗的天色,喝下桌旁早已经冷却的疗伤药,这才转身回床上沉沉睡去。
从夜幕到白昼,也不过短短一瞬。
只第二日的天色也有些阴沉,虽未曾下雨,但气温却骤降了不少,今日出门瞧,街头上的百姓们都多穿了一件外裳。
高鹤又去寻姜瑗去了,但他到府上的时候,却听闻姜瑗离府去了东兴街,说是有人在她的绣坊里头闹事。
当即高鹤便来了兴趣,又坐上马车往东兴街去。
这会儿东兴街热闹得紧,街上的行人们都围拢在一家名为牌匾上写着欣雅的绣坊门口,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正门口站着几个穿着朴素的妇人,每人手上拿着块灰扑扑的布匹,哭丧着脸哀嚎着,眼泪唰唰的往下落,她们面前是两个身材高大壮硕的护院,手头正拿着棍子堵住她们往里走的路。
“天杀的啊,我们几个好不容易凑出了些银钱,想着扯两块好布给家里人做身衣裳,这绣坊买的布,却烂成了这样。我女儿眼瞧着就要相看人家了,这布料子做的衣裳怎么拿得出手啊~”一个妇女把布匹高举起来,眼睛哭得都红肿着。
瞧着这天气里,那妇人还穿着单薄的衣服,裤脚上还沾着泥点,面容老态,一副贫穷人家出身的模样,再一看绣坊门口那两个高大的护院,这周边围着看戏的人,便不免把心偏向了妇人那边。
紧接着另一位妇人也嚷了起来,“我儿子马上要出门赶考,我也打算做身衣裳呢,却不料被这绣坊这般欺骗,今日你们若是不给个交代,我就站这儿不走了!”
“听闻姜家名下的绣坊名声很好,我看也不尽然,你们掌柜的黑了心,竟然敢做出这等事来,怎么不敢出来跟我们当街对峙啊,我们也不多要,你们把料子钱还了,我们不买了就是。”
吵闹之中,却见领头那夫人从袖中掏出一张契来,将它打开给众人看过,“你们瞧清楚啊,这契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我们就是在这绣坊里买的料子,买了八匹布,共计五十二两银子。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们莫非想不认账?”
“就是就是,那可是五十二两银子呢~我们一年就靠着田地吃饭,这钱可攒了不少年,你们绣坊怎得这般欺负人呢!”
听着她们这般底气十足指责,旁观人心软的便应和了两声,劝着护院让绣坊的掌柜出来赔银钱了了这事儿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