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冷笑着,将一直藏在手上准备送给薛静临的手帕抽了出来,她一手捏着手帕,一手执起放在桌上的剪刀,目色泛红宛若癫狂般将手帕剪成一条条的破布,锋利的剪刀泛着寒芒,而姜瑟的目光,却比这剪刀更加冰凉。
扶柳心惊不已,若非不敢忤逆姜瑟的话,这会儿都已经伸手去阻止了。
但她不敢,只敢在旁边言语上劝着,“小姐,这可是您废了两个下午才做出来的绣帕,您就算是不给小侯爷,您也可以自个儿用啊,何必要这般呢。您可小心这些,莫要把手伤着了,您的手日后可是要做绣品啊……”
很快,那帕子便被剪完,姜瑟将剪刀放回桌上,面色淡然自若的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声有些阴沉。
姜瑟将自己的衣服弄规整,随即抬眼望着前方,“其实我从来都只是嘴上说着想和小侯爷长相厮守罢了,疯魔了那几日,也该清醒过来了。”
小侯爷那种神仙人物,她一身负残疾之人如何配得上呢?
姜瑟苦笑了声,眼神却冷得宛如寒冰一般,“我可以接受小侯爷不认识我、不理会我,却不能接受小侯爷是看在姜瑗的面子上才正眼看我。”
尤其是在姜瑗故意存着看她笑话的心思的情况下。
原本她和姜瑗的仇,只是相互间为了谋夺姜府财权而造成的,但现下,多了一桩小侯爷的事,她和姜瑗原本就不死不休的仇,现下愈发化不开了。
白绣娘近来似乎隐约间已经将姜瑗看做下一个接班人了,她则是由于前些时日的疏忽让白绣娘愈发不喜。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见姜瑟冷静下来,扶柳才松口气,“小姐,您很好,小侯爷定然会喜欢您的。”
“呵~我已经不抱这样的奢望了。”毕竟今日哪怕是她忍着羞辱站在姜瑗身边,小侯爷都只是陪着姜瑗说话,将她忽视得彻底。
甚至有的时候她故意插话进去,小侯爷还能很不悦的看她一眼。
这叫姜瑟如何能忍!
扶柳低喊了声,“小姐……”
“别说了,小侯爷的事暂且放到一边去,我现在想知道姜瑗的事,父亲是不是给了姜瑗一个铺子?”姜瑟阖上眼,努力将心痛的感觉忽视掉。
她无比的清楚,要是不先干掉姜瑗,她将什么事都做不了!
“是,前两日五小姐还特意出府去看了那铺子,听闻铺子近两年收益平平,还是老爷交给五小姐练手的。”扶柳缓声应着。
“练手?”姜瑟手指紧抓着轮椅的扶手。
父亲已经给姜瑗练手的铺子了,却什么都没跟自己提,难道在父亲的眼中,姜瑗也比她更有本事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倒是想看看姜瑗到底有什么本事!
“明日去探探那个铺子的底。”姜瑟眼眸微垂,若是那铺子出了事,父亲只怕会对姜瑗的能力产生怀疑吧。
皆是她再踩着姜瑗出面去处理铺子的事,既报姜瑗今日踩她名气出风头的仇,又能一举拿下铺子得父亲另眼相看,还能借机敲打姜瑗。
一举三得!
“是。”扶柳应诺了声,听着姜瑟阴鸷的笑声,她心里更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