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伸手从暗格里摸出本书来,摊在膝上翻看,但却一个字都未曾入心,脑海中是有方才那柔软的触感和姜瑗那双清澈的眼眸。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的到了扬州城临近城外的一座一进的小院,高鹤叮嘱了侍卫两句就带姜瑗进去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高鹤带着姜瑗去了书房,运用内功推动了一排书架,墙面上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不多时姜瑗便听到里面传出的哀嚎声。
姜瑗闻声望去,那门后没有丝毫亮光,阴森黑沉的可怕,再加上那些细碎的哀嚎声,那门后宛如是阴曹地府一般。
“走吧。”高鹤见姜瑗面上并没有露出惧怕的情绪,心里便略松口气,抬脚便往里走去。
姜瑗快步跟上,但心里却有些发慌,忍不住快走两步轻捏着高鹤的衣袖,高鹤只微微顿住,在黑暗中看了一眼衣袖的位置,便带着人继续往里走。
不过这次他的唇尾藏着一抹无人知晓的笑意。
这条也不太长,很快两人便看见前面一抹亮光,那哀嚎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
等进到明亮的地方,姜瑗就收回了手,侧过身目光环视四周,就是不看高鹤。
高鹤心里还有些遗憾,但见姜瑗这般迫不及待要撇开他的样子,他突然的笑了声,既而开始解释起来,“他们是昨日出的事,你看看可能救?”
姜瑶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七窍流血的人,“昨日?是在扬州城出的事?”
这里面宛如一个牢房一样,每个人都被关在单独的牢笼中,双手双脚都被拷上无法动弹,他们有的已经奄奄一息垂头似尸,有些七窍流血痛呼不断似正在饱受折磨,还有些症状略轻一些,咬着牙在硬抗。
姜瑗鼻尖微动,这屋子里除了腥甜的血腥味以外,还有一股很淡的香味,她能感应到自己命蛊正在翻涌,导致她的心脏开始有些泛疼。
能让命蛊这么感兴趣的东西,多半都是奇异的蛊虫。
“嗯,昨日皇上又遇袭了,是他们动的手,但他们是东厂的人。”提及至此,高鹤就忍不住脸色一沉。
这批人昨晚上动的手,只是高鹤阻拦逮捕的比较快,又得亏昨晚上皇上被那两个舞女吸引了心神,没出门观看,这才让高鹤以‘刺客’的名义混了过去,没遭到皇上怀疑。
否则的话,他昨天夜里就能以弑君的罪被杀了。
闻言,姜瑶惊诧的看向高鹤,随即微微摇头,“傀儡蛊,此蛊远离母蛊后,半月到一月内,中蛊者会七窍流血、遭万蛊噬心而亡。”
这个时间,恰好和皇上他们下扬州的时间对上,所以下蛊的人应该在皇宫中,而且能接触到这批侍卫。
那人先算好了时日,临走前给这批中蛊者下了动手的命令,既能撇清自己的嫌疑,嫁祸到高鹤头上,又能杀了皇上,一箭双雕。
姜瑗都能想到这儿,高鹤心里自然也明白了,不过他只略显担忧的问姜瑗,“人可能救回?”
动手的人他大概猜到了,只现下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