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爷,我绝非贪图这一锭金子。”卫昂后退一步,摆手拒绝祺穆的赏赐,粗声大嗓倒是真的义正言辞:“当年在狱中我就深深佩服娘娘的智慧和气度,她舍生取义,用极刑换取了其他人的性命,他的儿子也定不会错......”
“极刑?什么极刑?”祺穆惊愕的看着卫昂。
卫昂被祺穆凛冽的眼神吓得不轻,浑身发凉,惊慌失措,他不知道祺穆竟毫不知情。
小麂自然知道娘娘的死法,当时祺穆年幼便没有告诉他,时间久了也便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何必平添他心中的仇恨,一片沉默后祺穆不甘心的继续追问,厉声斥道:“说,我母妃究竟怎么死的?”
小麂知道躲不过了:“殿下,不要问了......”
祺穆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小麂,眼神里尽是疏离与伤心,道:“你也知道?我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当年娘娘为了救下重华宫和叶氏一族人的性命,向皇上请求处以极刑,饶了他人性命,皇上允了,赐娘娘烹刑......”小麂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了呜咽之声......
祺穆忽然眼前一黑,有些站不住,小麂和卫昂赶紧上前扶住祺穆,扶他坐下来,他知道母妃死了,他知道那日小麂是偷偷带他去见了母妃最后一面,可他竟然傻到从未细想过母妃的刑法,从未细问过母妃的刑法,他自作聪明的一直以为是白绫或是鸩酒,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何从没有关心过?他恨呀,母妃都死了十多年了,他恨死了自己......
小麂跪在祺穆一旁仰头望着祺穆,眼里噙着泪水,道:“殿下,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祺穆稍稍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已是满脸泪水的小麂,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希望你瞒着我,母妃的死我有权利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母妃是怎么死的,可我身为她的儿子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知道我现在心里的歉疚吗?”
“奴婢知错了,殿下不要自责,要怪就要怪奴婢吧,是奴婢不该瞒你这么多年。”
“我不怪你,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十多年了,我竟从未问过一句,母妃是怎么死的......”祺穆说的是实话,小麂费尽心思照顾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忍心责怪她,况且他之前明知母妃被人陷害,出宫后竟然还曾生出过一丝与小麂苟且度日的念想,这是他的错,全然都是他的错,大错特错,此时他如同摧心剖肝,心痛难忍,强忍着道:“你起来。”
“殿下......”
“我不怪你,起来吧。”
“此事错在奴婢,奴婢回府后自己领罚。”
“你先起来。”祺穆不想让小麂再跪着。
小麂站起身来。
屋内又是长久的沉默,待祺穆稍作缓和后卫昂方道:“王爷,当年我虽不能代娘娘受过,但也不愿意看娘娘受尽煎熬,在行刑前我偷偷给了娘娘一瓶鸩酒,娘娘应该不会受太多苦。”
“你对本王有如此大恩,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本王一定满足。”
“我不要什么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