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沛林那紧张的神情,张学山将即将脱口的话又咽回肚子,右手伸在刘沛林身前不断婆娑。
刘沛林懂得他的意思,赶忙从怀中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张学山向四周瞥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迅速伸手抓住刘沛林手中的银票直接缩回到衣袍里,然后将自己知道的消息,竹筒倒豆子般全部告诉了刘沛林。
听完张学山的低声讲述之后,刘沛林起先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起来。
“原来,乾皇宠爱后宫一位贵妃,命五位卿侯统兵十万南下,目的就是为了给三皇子谢吴峰增长声望。不过这几位卿侯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并不是一条心。有的卿侯背后的势力是乾国其他几位皇子,甚至还有乾国太子的身影在其中。”
“乾国这十万大军就像十多头狼狗,被栓在一条链子上,但他们都有着各自的谋划,无法拧成一股绳。”
刘沛林本想将这个消息尽快告诉自己的父亲,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等风华楼的拍卖结束之后再走,至少拿到几株珍草。
“虽然乾国十万大军未必真的会攻城,但多备一些保命疗伤的珍草,有备无患。”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解决了囊中羞涩,张学山向刘沛林拱手感谢之后,返回到自己的客桌上,又与几位书生开始把酒畅谈。
此时,风华楼一楼大堂已经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正中间的高台上,是专门展示此次拍品的地方,已经有两名年轻的貌美女子各自捧上了一方锦盒。
半个时辰前,风华楼的年轻侍女来到谢吴峰所在的雅阁,告诉他下午的拍卖会即将开始。
在验过谢吴峰身上的银票之后,年轻侍女将谢吴峰专门安排在大堂环形走廊外围的静室内。
说是静室,其实就是被屏风左右隔开,临近大堂走廊的一面挂着珠帘,外面大堂中的人是看不清静室内的事物。
“公子,这样真的不会有危险吗?”王恩生还是有些担心,这里毕竟是燕国渤海城,周围又有这么多人。
王恩生在来到静室的路上,还遇到几个身穿燕国甲胄的武将,额头的冷汗差点都被吓出来。
“别担心,出了事,有本公子顶着。”谢吴峰挥了挥示意王恩生坐下,不要紧张。
眼见王恩生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谢吴峰清咳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轻斥道,“再给我丢脸,小心我直接将你丢了。”
听闻殿下不再要他跟着,王恩生被吓得更加六神无主,只得快步上前,跪在谢吴峰面前低声抽泣着。
“好了,不要再哭了。这么大的人了,本公子可不想还要像哄孩子般惯着你。”谢吴峰眉宇间射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心悸。“起来!”
那是他前世身绝颠大能的气势,瞬间散发出来,是王恩生从未感受过的压迫,心中惊骇的两腿打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到谢吴峰身侧,已然是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