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孝顺孩子,听话懂事,明知不是我亲生的,对我也孝顺恭敬,对姓柳的来找他,我能看得出来,他也是欢喜的,可是因为照顾我的感受,硬装做不喜。”
“姓柳的那一剑,本来是冲着我来的,要不是健儿替我挡了一下,我就死定了,好在姓柳的还有些人性,及时收手,不然那一晚我们一家就都死绝了。”
王力将事情原委说清,又对着王健道:“如果你不想回柳家,我还有一般好兄弟,这些叔伯们看我的面子也会照拂你”
他将目光看向那四名被打倒在地的汉字,四人也望着他,其中一人道:“大哥,你这又是何苦,早知道咱们一早就喊齐了兄弟,这般贼子一个也跑不了。”
王力道:“这位柯大侠,我这兄弟说的是气话,你也别当真,我刚才自绝心脉,爆发潜力,想要杀你,不过是给媚娘机会,我们夫妻生死相随,将来也是段佳话!”
说道这里,他面色突然一红,顿时喷出一大口血来,随即萎顿下来,就这么搂着谢氏,没了声息。
事情到了这里,真相大白,但是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开心的起来。
柯镇恶让张阿生将王健抱到屋内,又找来烈酒,帮他清理了脖子上的伤口。
气管被划开了一条缝,伤口不深,都不需要缝合,只需要把表皮包扎起来,只要不发生感染,三五天后便可以自动愈合,十几天后就能恢复如初。
“这几天可以正常吃饭,但辛辣酒水暂时不能碰,不要多说话,避免剧烈运动”柯镇恶对王力的那四个手下兄弟交待完注意事项,便离开了院子。
院外,韩宝驹已经找来了一架马车,众人将柳白眉的灵柩抬上车。
柳云犹豫了片刻,拿起离火剑,又进了院里。
柯镇恶听到他对王健道:“不管你认不认叔父这个父亲,你都是他唯一血脉,这把离火剑是他最心爱之物,我就留在你这里,你若有心,便带着它来绍兴柳家庄来找我,我带你去祭拜他,你没学完的剑法,我也可以教你,若你无心,这剑你是留下也好,丢掉也罢,也全凭你。”
说完他便把剑留在了屋内。
柯镇恶暗道这小子的品性倒还不错,就是不太会说话。
只是他自己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等柳云出来,众人扶着灵柩朝着江边缓缓行去。
马蹄声滴滴答答,车轮声吱吱呀呀。
气氛沉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某一刻,队伍里忽然响起了抽泣声。
韩小莹终究年纪太小,经历太少,流下泪来。
全金发以为他是伤心柳白眉的死,便轻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仇人已死,他也算能够瞑目了!”
韩小莹不理睬他,自顾的抹着眼泪。
张阿生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难受!”
韩小莹果然大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大家明明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啊,都愿意为对方去死,为什么偏偏搞成了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