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醒了?”
言语简单又带着冷意,很容易分辨出是谁说的话。
俞长风慢慢睁开了眼睛,泪水充斥下,面前模糊一片,想要抬手去擦,身上竟没有半分力气。
刘陌然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把他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看着他沉默不语。
“陌然,师娘……师娘……”
只闻哭声听不清完整话语,片刻间又是泪流满脸。
刘陌然仍是不语,再次给他擦干净,似乎还在等他哭下去。
如亲生母亲一样的师娘,突然莫名故去,这等伤心欲绝,常人很难去理解。
俞长风依然止不住泪水,刺眼的日光斜照脸上,映得眼泪闪闪发亮。
刘陌然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擦,也不嫌烦。
直等到日落西山,天色昏沉下来,俞长风终于不再流泪,主要是身上已然没有半点力气,躺在地上怔怔呆傻。
“完了吗?”
她总算开口说了句话。
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想要说话,俞长风哪还有气力?
刘陌然伸手把他扶起来,倚在亭外的台阶上,自己转身离开,片刻间又回来,手里拿着些清水干粮,递到他面前。
纵然再是一个没心没肺之人,此时恐怕也吃不下去。
俞长风费力的摆了摆手,整个人看着颓然落魄,甚是凄惨可怜。
刘陌然将干粮放在一边,打开壶盖,一只手扶着他的头,硬生生往下灌水。
“等……等……”
俞长风剧烈的咳嗽几声,险些呛死过去,终是喝下了不少清水。
水壶被随手扔在一旁,刘陌然又捡起了干粮。
“真……真的吃不下。”
俞长风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她,心想你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然而刘陌然狠起来,任谁也会感到恐惧,对此,俞长风早有体会。
粗糙的干粮被塞进嘴里,还没等吐出来,壶嘴便将嘴巴堵住,又是一顿硬灌。
折腾许久,俞长风更是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刘陌然把吃喝都收起来,坐在他身侧不言不语。
寒风吹动白裙飘起,显得她纤细的身形更加消瘦。
很难想象,似她这么一个文弱的女子,竟会行出那等粗暴的事情。
俞长风躺了很久很久,眼见天色渐黑,身上才算恢复些力气,慢慢爬了起来,嗓子早已沙哑难言,沉声问道:“师娘呢?”
“在车上。”
她不愿多言,只扔下三个字。
俞长风转过头,看到那辆马车停在道旁,一股暴怒瞬间顶到脑子里。
马车,是从杭州而来。
犹记得几日之前,自己还对她言语警告,师娘和她虽然相互不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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