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你受伤了!你把我丢了自己逃吧!
阿莎……阿嬷没用……救不得你爹妈……你,就剩你自己一个,也一定要……活下去……
阿嬷!阿嬷!阿嬷!
“阿嬷……”
陈阿莎睁开泪水糊住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草堆上睡着了,身边地上被那帷帽修士画的圈还在闪闪发光。
对了,那修士……
阿莎支起身子扭头看去,看到不远处盘膝坐在枝头,随着清风上下摇摆的身影,心里一时送了口气,但当她往上看去,心中却突得一惊。
帷帽里有……七个头!
阿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被泪水挡着看糊了。
揉了眼再看,那修士已经侧过身,扭头瞧过来了,好像帷幕的纱帘底下,又确实只是一个脑袋,刚才似乎是睡迷糊了。
“你睡醒了,天还没亮呢,可以再歇歇,明天我就送你出泽。”
一点仙宫的踪迹都找不到,或许上来的路就选错了,李凡打算把这个任务顺手交了,换个方向再碰碰运气。既然雷泽三五年才大开一次,南宫家的人也不会走得那么快才对。
李凡也不是不想现在就动身追击,这倒不单纯是为了照顾陈阿莎。也是他自己现在不敢飞空。
因为雷泽外头的雷云散了,如今是万里无云,月正当空,天地间都被虚月洒成一片紫红色。这个时候他道心散乱,在外头飞剑简直是自己找死。所以只能就近找了个灵脉气穴,先压制住道体,撑过晚上再说了。
正兀自调息吐纳,树下陈阿莎却走出李凡给她画的圈来,从储物袋里翻出个小锅,生起火来。
李凡也没训斥她,就在旁看着,见对方用灵炁符采水,取出个小布袋倒了些粟米,然后又摸出个陶瓷瓮,用竹签挑出些腌渍的酱肉,还加了些草药浆果,放在里头煮了一锅药粥。最后看起来绿得和翡翠似的,不过居然还挺香……
陈阿莎取出个瓷碗装了一碗,跪在地上奉给李凡,“生鲜顷勇。”
李凡犹豫了一下,从树梢上落下来,接过瓷碗瞧了一眼,“你这里头加的是什么肉?”
陈阿莎道,“刚也摆,暗,刚库,囊,嘉秋……”
李凡,“?”
陈阿莎解释,“酒肆子组蜡白膏牵卒丛色。”
你解释了等于没解释啊!
‘玄天剑意道,哎呀蜘蛛蛤蟆蜈蚣蛇嘛!这丫头大概是三苗的。三苗酒里也都是这些东西,不过还挺好喝的。’
哦,那不是人肉就好。
李凡于是摘了帷帽,把瓷碗一饮而尽,恩,这味道还挺有趣的呢。
‘李凡的心情上升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