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何长安都有点不习惯了。
尤其是当老爹瘸着一条腿,凶巴巴走到何长安面前,追问什么时候跟阿酒成亲时,他有点懵。
“老爹,吃点羊肉吧,咋醉成这样了?”何长安干笑着,给老头儿撕一块肋条上的手,双手递上去,“我最近去了一趟法外之地……”
“别扯远了,你现在能的很啊?”老爹抓过羊肉,胡乱嚼了,斜着两只怪眼,一脸的鄙视。
“阿酒姑娘,我看给你当媳妇,就很好,这门亲事,我这个当爹的就先应承下来。”
何长安:“……”
这咋回事?好不容易回到长安城,都没搞清楚状况,就要被老爹逼婚?
“阿酒她人呢?”何长安有些迷糊,问道。
“都怪你这个混账,害的人家阿酒姑娘九死一生,现在还生死未卜,”老爹眼珠子通红,喷着酒气吼道:“若她出事,老子亲手割了你!”
何长安张口结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老读书人、剑修、以及书院读书人,各自忙碌着,喝酒吃肉吹牛,似乎都没注意这边的事情。
但何长安心里清楚,这帮家伙,一个个都装着呢。
“老爹,你把话说清楚些,到底怎么回事!”何长安正色问道。
老爹似乎想发脾气,不过,深吸一口气后,他忍住了。
“还是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吧。”何老爹撂下一句话,转身出门,估计又是去黄泥巷的那家小酒馆买醉去了。
何长安叹了一口气,回到老读书人、剑修身边坐下,随口问道:“阿酒去哪里了?我老爹刚才所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外面世界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们二位高人应该心里很明白,现在根本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何长安有点上火,端起一碗酒,直接一饮而尽。
“吕先生,还是你来告诉我吧。”
老读书人看着何长安,温和的笑了笑,说道:“是阿酒那丫头自己的小心思,最近帮你老爹还了好几十两银子的酒钱。
你老爹估摸着,阿酒那姑娘应该喜欢你,这不,就主动帮阿酒说话了……”
何长安愣了好一阵子,暗自叹了一口气。
阿酒是个好哥们,当然也是一个好姑娘,几次与她生死与共,感情基础其实还不错。
问题是……他何长安现在都嫁人了……
想起法外之地的女祭祀阿箬,他就一阵头大,那位两百多岁的巫族‘少女’,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发现自己跟阿酒有染,估计要出事。
不过,何长安突然有些失笑。
其实,他从心底间,更多的是把阿酒当成一个好哥们、好妹妹,让老爹这么胡搅蛮缠一番,竟然似乎还有了一点其他意思?
何长安嘿然笑道:“真是葫芦僧胡判葫芦案,老爹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的酒钱,都乱点鸳鸯谱了……”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对。
老读书人倒没什么,只是端着酒碗温和的笑着,剑修阿飞的脸色,却开始有点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