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哗啦啦一阵响,左班武将们纷纷出列,支持镇北王李存冒的建议。
右班文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按照大唐数百年的惯例,这种坐山观虎斗、委曲求全、寻求和解之道的奏报,不一直都是文官们的专权么?
今日朝堂上,风气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皇帝陛下微微点头,看向右班文臣们,温言问道:“各位爱卿,你们觉得呢?”
文相张保岭出列,躬身施礼,不疾不徐的奏报道:“陛下,臣以为,镇北王的奏报甚是合理,既不耽误我大唐整军备战,又给佛国、魔族一个明确的态度,可谓是老成谋国啊。”
“此外,”文相张保岭继续说道:“陛下还可以爽快答应佛国来使,我大唐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人族国度,被那些魔族占领,会尽快整合兵马粮草等辎重,发兵相救。”
“臣附议。”
“臣附议。”
文官们纷纷出列,表示支持文相张保岭的奏议。
皇帝陛下点头,微笑道:“诸位臣工的奏议,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样,此事便交由兵部、工部、户部协商办理吧,具体事务,镇北王李存冒、文相张保岭居中调停即可。”
一件大事尘埃落定,众臣工心中一松。
“众爱卿还有什么事,尽可奏报上来,若无事,就可退朝了。”皇帝陛下说道。
“陛下,臣有奏!”
一名兵部侍郎出列,朗声奏报:“陛下,上次北境大战时,镇守使郑红袖专断骄横,对属下人等约束不力,出现乱兵抢粮、人浮于事等诸多乱象。
臣韩东亥弹劾斩妖司郑红袖!”
皇帝陛下微微一愣,转首看向镇北王李存冒,温言问道:“北境战事,镇守使受你镇北王约束、管辖,韩东亥奏报之事,可否属实?”
镇北王李存冒快步出列,涩声道:“陛下明鉴,臣弟死罪啊!”
“当时战事紧迫,臣弟居中筹备粮草器械,整顿兵马,对前线战事约束不够,致使……出现此等纰漏,请陛下严惩!”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神情悲痛,让满朝文武暗暗点头。
“陛下,臣弟事后得知一些细节,还心存侥幸,没敢奏报给陛下,臣弟实在是罪不可赦啊,请陛下严惩臣弟!”
镇北王李存冒双膝跪地,以额触地,几乎声泪俱下的请求皇帝陛下重重责罚与他。
皇帝陛下微微点头,看向一直都不曾开口说话的郑公,温言道:“镇守使郑红袖,乃郑公义女,是我大唐难得的一员虎将啊。
就算是统兵时出一点纰漏,那也是因为年轻气盛,没什么经验,郑公,回头你说她几句吧。”
“对了,贵妃娘娘对红袖姑娘,可是疼爱有加,时常惦念,好几次都给朕提及,说什么时候有空了,就让红袖姑娘进宫陪她说说话呢。”
郑公面无表情的上前半步,躬身道:“臣遵旨。”
不咸不淡,不卑不亢,对满朝文武不满的眼神,直接视而不见,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皇帝陛下微微一笑,却没说什么。
这位郑公,在朝堂之上,一向便是如此,除了对他这位皇帝陛下忠心耿耿,对满朝文武大臣、王公贵胄,可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好像,谁都欠他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