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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图”。其上山水松柏,古廊野鹤,栩栩如生,倒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画中佳品。只不过此画既未有落款红印,更无诗文相衬,单是一幅山水图画,略显枯燥。
“这是何意?”殷子安疑惑道,“可是要将其送到文先生手中?”
刘晖反问道:“世子殿下此行可要回泰安城?”
“先去凉州,再回泰安。”
“凉州?”
殷子安想起怀中的兵符以及那日周全交代的话语,说道:“个中隐情不便透露,还望晋王殿下理解一二。”
刘晖嗯了一声,喝下一口酒说道:“这图你自行保管便是,就不必带去给文良了。”
“这图中有何玄妙之处?”
刘晖没有多加解释道:“待日后时机到了,世子自会知道这其中含义。”
殷子安犹豫片刻问道:“文先生让我到长风镇去接应晋王殿下就是为了拿到这图?”
刘晖释然一笑道:“图已送到,本王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殷子安收起图纸,听得刘晖这般赴死一般的语气,皱眉道:“晋王殿下似乎身体有恙,先前宋老吩咐殿下日饮不过三盏,恕我冒昧,殿下莫不是此病难愈?”
晋王挥挥手道:“旧日顽疾而已,不值一提。”
殷子安轻叹一声说道:“早闻殿下心系苍生,若是殿下大病难愈,于之天下又该当如何?于之肃州百姓又该当如何?”
刘晖合上书卷,平静说道:“读书人最忌讳空谈天下,千万不可妄言黎民苍生。本王依稀记得少年时也如世子一般,倒是轻狂得很,胸中自有库府兵戈,自诩敢斩尽天下不平事,断天下难言处。初见时道那治世之策我尽言之,再看时方觉这人世百态,又如何一言蔽之?都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大抵说的就是书生意气,却是眼高手低这般道理了。别说什么治天下这般的豪言壮语,归根到底与那木匠功夫倒是如出一辙,都是要从那细枝末节处着手,在前人的基础上,将天下这座大屋缝缝补补,遮风挡雨。莫说什么治国之策,唯有耐得住此间寂寞,做得了落到实处的小事情,那才是真正的心系天下,那才是真正的治世大才。”
殷子安细细琢磨话中意味,肃然起敬,许久后却不知如何言说,只得为眼前这位形销骨立的瘦削男子倒上一杯酒,二人对饮一饮而尽。
“小子愚钝,只觉得晋王所言字字珠玑,若是文先生在场,想必思量的要更为广深。与我说这些,真是空负了殿下一番震烁言论。”
刘晖笑道:“世子殿下能理解本王愚见其中一二,本王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此处,殷子安突然想起一事,说到:“听闻晋王殿下来交州的路上由刘起屏将军一路护送,不知刘将军现在何处?”
一阵萧瑟寒风起,刘晖转而望向远山,平静说道:“大年初一那日,刘将军重伤难愈去世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