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长风镇一词,殷子安终是想起了离开泰安城时姓文的先生给自己的那道口谕,起先还以为只是个让自己在那几位老顽固面前蒙混出城的说辞,难不成按他所说,还确有此事?
殷子安正色道:“文先生也跟你说了这茬?今晚之前便要赶去长风镇?”
白月儿冷笑一声:“那不然?”
……
两日前,魁星楼。
殷子安一如往常拎着两壶烧酒顺带嘉和轩的点心来到楼内。魁星高阁共有八层,比之城牧府内最高的藏书楼都要高出一层,足显这王朝一字号王爷的显赫身份。不过这对于日常进出魁星楼的世子殿下来说,八层楼的高度实在是个累赘,就楼里那些玉器藏书,殷子安细细算过,就是改建成六层楼挤挤也是能放下的,无非是自家那手无实权的老头子放不下这个脸面,非要给这高楼建的跟个迷宫一般。死要面子活受罪,等过几年老头子手脚不利索了,才知道六层楼的好。
殷子安来到顶楼后便一屁股坐下,和那位青衣中年男子相对而坐,一人一壶烧酒,殷子安还小心眼地在自己那壶上用剑刻了个殷字,谁也别看着碗里想着别人壶里的。
青衣男子怎会不知他那点心思,笑着点了点坐在对面的殷子安:“小人之心。”
殷子安只想一碗砸到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头上:“你君子就把前几年偷喝老子的吐出来。”
“拉出来你要不要。”
正喝酒的殷子安连吐口水:“呸呸呸。”
“你还前朝翰林待诏?活该大梁灭国,能让你坐在那翰林位置上的皇帝该是个什么货色?”
青衣男子笑而不语,殷子安自顾自地喝下一碗酒,倒也没觉得冒犯了眼前这人,堂堂前朝翰林待诏,怎么可能才那么点城府。更何况大梁灭国十几年了,这姓文的还一听到旧国不复就要死要活,早些干嘛去了?当年秦王殷峰拿刀立在金銮殿上的时候,群臣佳丽该自刎的自刎,该自缢的自缢,怎么就没算他文良一个?
“过些天便是十五了,明天你就不用来我这了,去陪陪你爹吧。”
“陪他干嘛?让他拿我试刀吗?不去。”
青衣男子苦笑一声:“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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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说在我这下棋看书无聊得紧吗,每天我看你来我这就跟赶驴上架一般,好心放你一天怎么还不领情了?”
殷子安心思通透,略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趴在桌上说道:“文先生,我看你这是话里有话啊。怎么,你不想让我给你带酒了?”
“怎么不想,你明天晚上陪你爹,白天就给我往这楼里送酒,要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