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血狮子像当年那样,把其他海盗也召集过来,否则还真奈何不得北霄岛。
别的不提,单只几位长老级人物手中拥有的鳇级仙舟,就是足以匹敌自己旗舰的战力。
甚至如今,自己和麾下一班人马再在这一海域活动,都有几分危险了。
因为猜不透对方掠走白潃的真正目的,血狮子也感觉到了没来由的烦闷,逐渐变得焦躁起来。
但说到手段,她却忽然想起一事。
“并不见得结丹修士才能做到这一点!”
“三当家,你指的是……”涂镬微怔。
“你忘了吗,六十八年前,我们围攻北霄岛,就曾遭到神秘人物暗算。
祝家的水月镜落到了他的手里,若他能够使用那件宝物,掠走白潃不足为奇!”
“对了,我一下都没有想到这层!”涂镬一拍掌,显得有些懊恼道,“当时我们便曾分析过,那是个极其擅长隐匿变化,以及追踪气机之人,正面交锋的实力应该也在筑基后期以上,否则绝无可能杀死那么多当家。
但祝家的水月镜不是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使用吗,数千年间不断祭炼,施加重重禁制,就算被人抢夺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封的,这没有道理啊。”
血狮子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知这里有什么天造地设的凑巧。”
涂镬道:“但就算如此,我们不知对方行踪,还是没有办法对付呀。对了,两次都是在北霄岛这一带遇着这等怪事,是不是足以说明,对方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甚至有可能是隐藏在北霄岛上之人?”
血狮子听得此言,也深觉有理。
她并不怀疑是李柃,反而第一时间就将其排除在外。
因为李柃晋升筑基才百余年功夫,就算财势雄厚,多有福缘,修出个一两百年修为也就到顶了,不大可能那么强。
更何况,她布置在岸上的眼线时刻紧盯着出入北霄岛和九畹岛的海域,确认对方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北霄岛奔走,往来联络各方豪强与高手。
但,这件事情始终是因他而起的,血狮子感觉自己此番损兵折将,与这新晋豪强也脱离不了干系,始终还是心有不甘。
“眼下再继续此前的安排已经没有意义了,就此收手吧!
陌岩那家伙是自己蠢死的,不再多管,派人传我密讯给李柃,给他几个选择。
但先不忙着暴露意图,只言我们的船只需要修整,与他进行交易,如若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后专门盯着他和积香宗势力来搞!”
其实按照血狮子原本的意图,是要设计捕捉李柃或者积香宗内的重要人物,迫使他交出投名状,为血鲨盗所用的。
但眼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不久,北霄岛一带形势大变,将有可能发起专门的围剿,到时候形势会极为不利。
她不想把旗舰和部属留在此间,为商会所袭杀,只能先退再说。
但作为结丹高手,她的行踪与动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握的,完全可以冒险留下来,暗中调查此事。
虽然手头上暂未掌握李柃和积香宗的把柄,但若万一此人贪鄙,愿意和海盗同流合污,倒是省却许多功夫。
历史上也不乏有北海豪强主动投靠海盗,愿意与他们销赃分润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又来软的,一边是血与火,一边是财与势,总有大把手段达成目的。
血狮子这边办事效率极高,在李柃隐秘带着水月镜潜行数千里,来到小榄岛一带的时候,线人的密讯就传到了北霄岛。
慕青丝正假扮着李柃,作明面上的伪装,忽然接到神秘信件,不由得吃了一惊。
她连忙联络李柃,询问如何应对。
“她都说了些什么?”
李柃倒是对此有所预计,不慌不忙问道。
慕青丝道:“他们承认了那条船是血鲨盗劫的,但一不要赎金,二不撕肉票,反而要送大批财货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