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种种意外因素,都要考虑到。
李柃又再联络尚长老,与其谈及商会强援的事情。
他不好对尚长老透露血狮子在此的消息,但抓住陌岩,亦是一桩大事,正好以此为由提醒防范,顺道探问处决陌岩之事。
尚长老闻言,却是有所顾虑:“你想要把那陌岩杀了?”
李柃道:“对,商会与海盗势不两立,多年以来互有争斗,他落在我们手里,正好杀了提振士气。”
尚长老道:“这倒也是天经地义,不过那陌岩杀了就杀了,非得搞什么择日处决,是否当真有必要?”
李柃一听就明白了,这位金钱会的长老,终究还是有所顾虑。
她担心这么做会激怒血狮子,惹来疯狂的报复。
不过商会中人和血鲨盗相互仇杀已久,激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现在要力主推动商会和海盗之间的战争,更不可能让这种瞻前顾后的情绪占据上风。
于是就当血狮子不在,极力劝说:“这些年间海盗猖獗,不杀不足以慑宵小,而且上次海盗袭击北霄岛的大仇还未报,商会也正需要这般的机会挽回声望,否则当真被人当成肉猪或者韭菜,再多的财富也难保住……
实在不行的话,就以我的名义来杀他,说此獠主导了劫货之事,犯在我头上!”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尚长老也是颇为无语,于是道:“那好吧,我和其他长老商议一下。”
放下灵符,李柃面色立刻冷了下来,对妻子道:“青丝,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慕青丝点点头,法力运转,赫然变化成为了他的模样。
两人是双修道侣,彼此熟悉,气机又相互调和,这一番变化,外人几乎无法察觉。
而且慕青丝知晓李柃大小私事,完全可以代替他在此坐镇,暂时主事。
她清了清嗓音,用和李柃一模一样的声线道:“夫君,尚长老好像并不是太愿意推动此事啊,我看商会中人杀陌岩还是敢的,但却并不赞成如此高调。”
李柃道:“金钱道途利益之心太重,总是怕打烂了瓶瓶罐罐,那也没有办法,其实血鲨盗同样是人,同样会畏惧,害怕,担心报复,时不时的打杀一批才能遏制。
但现在杀不杀的根本没有所谓,我所要做的,是制造出这个声势,让岛上的人听到和看到。
北海之地的特色是蛇鼠一窝,海盗和岸上人家联系极深,分舵堂口早就已经被渗透成了筛子,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到血鲨盗耳中,为血狮子所知的。
以她心性,没有道理看着自己船上的人被这样杀掉。”
李柃这些年间也曾了解过一些海盗之事,知道血鲨盗可以容忍头目翻船崩牙,被人杀掉,但却很难容忍给人俘获然后处决。
前者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没有办法的事情,神仙来了也没法确保所有部属都不会出事。
而后者,却是把血鲨盗脸面都踩在脚下,堂而皇之的挑衅了。
这样更容易激怒对方。
“除此之外,也能顺道筛选一番,看看长老会中,本土豪强,究竟有多少人与海盗狼狈为奸,敌我内外,究竟是否盘根错节。”
李柃说话之间,戴上得自于童渊的面具法宝,摇身一变,化为相貌平平的无名散修。
然后从兜囊之中另取一袋,装上几件普通遁器,灵符,诸物,还有祝家的秘宝水月镜,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