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匪那叫盗,起于山岭乡曲、青萍之末,大多也就是小打小闹而已,不过能长期能活下来的话,也就大多得到某些人的支持,成了他们的“钱袋子”。
有“枪杆子”的大寇不敢剿,当“钱袋子”的群盗不能剿,剩下的那些不守规矩的“匪”嘛,你都大肆宣扬违逆不敬之言了,这下子不剿你剿谁!
得知道……在某些人的眼里,这可都是能冲年末绩效的移动业绩哪!
毕竟在座的这些人里也没有几个蠢人,他们自然只是一回味,就品出了这里面说法的门道,心里直叫骂着,暗恨无功县尉苏文慎那个明明吃的从来都不比他们少,干的事情也从来不比他们多的吊人。
这要不怎么叫读书人的嘴,唇枪舌剑呢,着实是不毒不行,无毒不丈夫啊!
光凭着这简简单单的一纸举报公文,涉及到漆水村的前古遗民之事,涉及到宣扬不当言论之事,这一个个虽然是莫须有之事,但真要论下来的话,以他们根本不禁查的黑屁股,到时候追究下来,他们身后在朝中的那些人,一个个也只会是巴不得撇清楚相关干系。
当某些人说你要造反的时候,你最好真的要有造反的能力,而像他们这样正干着相当于的造反的事,却根本没有造反能力的人,现在最好的下场,就是干脆死了算毬,省的最后不能体面,还要被人体面!
但……
“王道……不,王大人我不服啊!”
有人愤而不平的出声,不指望为自己等人做的事情辩解什么,而是要把那密信中将自己摘身事外的苏文慎也再度拖下水,一出口就是要说出许多他也难以处理掉的首尾。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
“好了,你还是不必再说了吧。”王害疯轻描淡写的弹了弹指甲,下一刻,就像是先前那人莫名其妙被置换到案桌上一样,这人的头颅也瞬间莫名其妙的掉落在地,咚咚咚的弹跳几下,然后像是喷泉一样从脖颈出喷发出血泉,身体前倾哐当一声倒在了桌子上,将那满桌子的东西也打翻成了狼藉一片。
只是随手一个动作,这么一条人命就在他手中没了,看王害疯的样子还像是根本不把这当做是什么事情,这一幕场景之中,涉及到了众人自身的安危,他们这才终于感觉到物伤其类这一个词的重量,心里只觉得发寒的很,默默打着颤道:“人命在他的眼中,竟然是这么的轻贱么……”
“到这里来我就是要教会你们该怎么做事的,该知道的我其实都知道,不需要你们来告诉我,也不需要你们来询问我,既然只要是好好听话了就行,那为何还总是有人想来非要多此一举呢?”王害疯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又看向了那些人。
他问道:“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何止是对!”“简直是太对了!”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听到王害疯这话,明明死者就在眼前,可见着这话中之话透露出来的要他们有用的意思,心里却忍不住羞愧的松下了一口气来。
因为没有价值的人也就没有资格活着了,所以王害疯既然说还需要他们听话,那就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他们至少还有着一点活着的价值。
而至于到底王害疯要留着他们做什么嘛……
有那具无头的尸体在前,在座的众人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了。
见到他们这个样子,王害疯则道:“你们猜的不错,作为‘朋友’,我也确实是有地方要用得到你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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