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还算是亲切开朗的秦姐,在和大师兄回了一趟长安城后,为什么性格就变得冷淡了许多,总是少言寡语,不再朝人羞涩的微笑。
不过……
“好在现在多了小师弟呀。”
忽然间,余殸仙这么和自己诡异的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玉手掩住檀口轻笑,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种近乎异常的漠然平静。
就在这时。
铛~~~
“寒潮来临,关灯关门!”
月到中天,时至三更,一慢两快的三声刺耳的敲锣声从更夫手中传出,传荡向四面八方,报告时辰。
有音声,无人迹。
可厢房的窗外,这濒临漆水河的囚龙观中,又哪里有着更夫的身影行踪呢?
随着那报告着三更到来的声音响起后。
渐渐的,囚龙观周遭便又飘起了一层说浓不浓,说淡不淡的雾气,仿佛隐约将所见之物,都渲染上了一层殷红的色彩。
似乎是有些莫名的困倦了。
于是,余殸仙便又同之前那样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小师弟那里到底怎么样了?希望没出什么意外的事情吧。”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囚龙观的大门很有节奏的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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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起的白雾中,就像浓墨一样黑暗阴影浸染着周边环境。
囚龙观前,只有两盏残破的纸灯笼悬挂,于微风中摇曳,丝毫给人安全的感觉。
咚、咚咚。
一慢两快的三下敲门声仍然以一种怪异的节奏进行着,不差一分、也不多一毫,仿佛机械一样死板而固定,给人一种极度的惊悚和毛骨悚然之感。
借着几分从天上洒落的微弱月光,从并没有关的多紧的大门门缝中,似乎能够看出,那浓郁黑暗中敲门的,却好像只是一个腰间挂着一口黄皮葫芦、神态显得有几分木讷的普通中年道人。
嘎吱。
余殸仙忽然推开了门。
见到囚龙观里终于有主人家出来,那半夜敲门的中年道人神色似乎也有些意外——尤其是看到余殸仙那张绝美的脸庞时,更好像不由得愣了一下,才犹豫着拱了拱手,不等余殸仙问话,便首先无奈笑了一下,说道:“此地距离县城尚有一段距离,夜半无处落脚,贫道途经贵地,还望观中的同道看在道祖的面子上行个方便,待我挂单补给一番,明早再到县里面去找地方落脚休息。”
余殸仙态度不甚热情,只是隐约觉得这半夜敲门的人有些古怪,故冷淡质问:“从哪里来的?有度牒证明否?只是你一个人就敢在半夜行路?”
“贫道乃是长安附近人士,只因世道不定和仕途不顺才出了家,跟着师傅学修行,时间还没有几年,这领受朝廷恩典,免除地税徭役的好事,自然还是没有来得及轮得到贫道”那中年道人也就如他神色表现出来的那般木讷答道。
“那具体的修行道观和名字道号呢?”余殸仙看起来好像有些不耐,将手撑在了门边缘道:“假如连这些都没有的话,我可不敢放你进去。”
那人沉默了一下,盯着地面上浓郁阴影的摇曳而失神了一瞬,才犹豫的再度拱了拱手,古怪的笑道:“道友可以称呼贫道为……王害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