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恕老奴不知您在千仞峰受难,该死该死!”
邑国凤城天凤台主阁,斑蝥跪在曾邑面前不停磕头。
“老人家,你不必如此,现在我也不是什么女主,只是千仞峰深山老林一普通民妇而已。”
曾邑搀扶起斑蝥。
“女主,您永远是我的主人,请上座!”
斑蝥请曾邑坐到上首的位置。
“老人家,这些年来过得可好?现在你可是威名赫赫的邑囤凤城老大,自我感觉不错吧?”
曾邑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在上首位坐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女主,老奴有难言之隐。”
一听曾邑这样不冷不热的问话,斑蝥赶紧过去再次跪到曾邑面前。
“你们三个先出去。”
曾邑暂时不想把她和斑蝥之间的一些恩怨让几个孩子知道,特别是墨尽,那样会影响他成长,她也需要借助斑蝥的力量来提升墨尽的实力。
“喏。”
梅、兰姐妹和墨尽马上退出天凤台主阁。
天凤台建在凤城天凤山上,建筑华丽,规模宏大,为斑蝥私家园林。其主阁中心高五百丈,宽一百多丈,有九曲小道拾级而上,站在巍巍高台主阁可饱览方圆三百里范围内邑国凤城湖光山色和田园景致。
除主阁之外,斑蝥的这座私家园林还建有各类亭台楼阁上百座,其间栽有四季之花,八节之果,天池、猎场、乐坊、食府等等,应有尽有。
梅骨朵、兰花草、墨尽,三个年轻人从主阁出来,坐在下面的一座凉亭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足足静默了一柱香的功夫。
“兄长,爷爷为什么那么怕妈妈?”
兰花草终于憋不住,开口问墨尽。
“不是怕吧?应该是敬畏。”
“对,爷爷是敬畏妈妈。”
梅骨朵赞同墨尽用敬畏这个词语。
“刚才一见面爷爷就下跪,还女主女主的叫,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兰,你不要胡思乱想瞎猜疑,到时候爷爷和妈妈肯定会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
“姐,我是担心爷爷和妈妈打架。”
“喂,你这脑洞可不是一般的大哦,哈哈哈……”
墨尽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你说,如果爷爷和妈妈打起来,他们两个谁更厉害?”
兰花草这次并没有责怪墨尽笑她,而是十分认真地问墨尽。
“我不知道他们哪个更厉害,我只知道你最厉害。”
“去你的,我有什么厉害?”
“你那么敢想,当然最厉害!”
“你又欺负我,打死你!”
兰花草举起手,墨尽赶紧躲到梅骨朵的身后。
“你们两个不要胡闹,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一天的奔波你们难道不累吗?”
“唉,不知道爷爷和妈妈在里面怎么样了呢。”
兰花草无精打采,靠在梅骨朵身上打起瞌睡。
天凤台主阁,气氛凝重。
斑蝥仍然跪在地上,曾邑脸上冷若冰霜。
“女主,老奴有很多话要和您说。”
“起来说吧。”
“谢女主。”
斑蝥站起身来,在曾邑的下首席地而坐。
“可以说说当初是怎么回事吗?”
曾邑正襟危坐,冰冷的话音中透着阵阵寒意。
“女主,老奴知道您一定在想,曾家待老奴恩重如山,而老奴在曾家最危难的时候却不知去向,到底是为什么?”
斑蝥探身观察曾邑的面部表情。
“哼,你还知道曾家对你恩重如山?”
曾邑冷笑一声。
“没有曾家就没有老奴,老奴岂敢忘却。女主,老奴的心日月可鉴!几十年来老奴夙夜难眠,念的就是曾家之恩情。”
斑蝥说到这里,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可现在曾家已经没有,你斑蝥还活得好好的。”
曾邑并不为所动,依旧面沉死水。
“女主,老奴活着就是为了曾家!”
斑蝥再次“扑通”一声,跪在曾邑面前。
“为了曾家活着?!住在这么豪华的园林里享受晚年生活,这样的活着确实不错!”
“女主,这里的一切全为曾家所有,老奴只是帮着打理而已。”
“曾家?以前这些确实全为曾家所有,因为整个邑国凤城全属于曾家。”
“女主,现在依然属于曾家。”
“是吗?是曾国蝶市的曾家吧?”
“女主,您折煞老奴也!我心里的曾家永远是曾老家主的曾家!鼍、鰛他们连做曾家的一条狗也不配!”
“鼍、鰛他们恩将仇报,出卖主人,欺世盗名,以我曾家之名,祸乱邑国凤城,窃取曾国蝶市,这笔账迟早要清算!”
“女主,莫为狗贼动气伤了凤体。鼍、鰛的账,老奴定会替家主清算。”
“亏你还有这份心,你不要再跪着,还是起来吧。”
曾邑说到这里端起茶盏,轻轻地呡了一口。
斑蝥站起来要为曾邑添茶水。
“不必了,茶水还是千仞峰的润喉啊。”
“女主,以后老奴会天天派人去千仞峰取水给女主煮茶。”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可不敢为了一口小茶劳师动众。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重回千仞峰,自己煮的茶喝起来才真正可口。”